刘士虎眼前一片白茫茫,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冰冷但干净的空气,肺部火辣辣地疼。身下的积雪被染红了一片,有他自己的血,也有扛着大祭司时被岩石刮破的伤口流出的血,更多的则是大祭司身上渗出的暗红。
他挣扎着坐起,第一时间看向任珊。她躺在雪地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天蓬尺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尺身黯淡无光,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再看向大祭司,老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情况比任珊更糟。
环顾四周,他们身处一片陌生的雪原,身后是连绵的黑色山脊,那个逃生的洞口早已被震落的积雪掩埋,看不出丝毫痕迹。举目四望,除了茫茫白雪和呼啸的寒风,空无一人。刺骨的寒冷迅速带走他们本就不多的体温。
“必须…找个地方…”刘士虎牙齿打颤,挣扎着想站起,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差点再次栽倒。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和冰碴的邋遢道袍,看着手中布满裂痕、光芒尽失的天师剑,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悲凉涌上心头。师父让他下山,给了他天师令牌,他拔出了天师剑,却连剑都保不住,更救不了想救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沙沙”声从侧面的雪坡传来。
刘士虎猛地握紧残剑,强撑着挡在昏迷的两人身前,警惕地望去。
风雪中,一个身影缓缓走近。那是一个穿着厚厚靛蓝色棉袄的老猎人,背着一杆老旧的猎枪,手里提着两只冻硬的野兔。他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眼神却异常锐利,像鹰隼般扫过雪地上狼狈不堪的三人,最终落在刘士虎紧握的、布满裂痕的天师剑上。
老猎人的目光停顿了几秒,又缓缓移向任珊怀中那柄布满裂纹的天蓬尺,最后落在气息奄奄的萨满大祭司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解下背上的猎枪,又取下腰间挂着的一个扁平的锡酒壶,拔开塞子,一股浓烈辛辣的酒气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
老猎人走到刘士虎面前,将酒壶递了过去,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关外口音:
“还能动?把这喝了。跟我走,雪窝子里,能避风。”
他的目光沉静,没有任何询问,仿佛在这白山黑水间,见到浑身浴血、手持奇异法器的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刘士虎看着那晃动着辛辣液体的酒壶,又看了看老猎人平静无波的脸,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微微一松。他接过酒壶,冰冷的锡皮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他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如同火线般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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