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抹香鲸和长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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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日夜间，鹦鹉螺号继续向南行驶。我心里在琢磨，过了合恩角，它便会掉头往西航行，重返大西洋海域，结束它的环球旅行。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它继续在向南极海域驶去。它到底要去哪里？去南极？这可不是明知之举。我开始相信艇长的鲁莽举动足以说明尼德·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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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这位加拿大人不再跟我提起他的逃跑计划，变得寡言少语起来，几乎是沉默不言。我发现，这段漫长的囚禁生活使他感到多么压抑。我觉得，怒气在他的心头积聚。当他遇见尼摩艇长时，眼睛里燃烧着阴沉的怒火。我一直在担心他那暴躁的性子别把他推向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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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日那天，他和龚赛伊到我的房间来找我。我便询问他俩来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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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一个简单的问题要向您请教。”加拿大人回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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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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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鹦鹉螺号上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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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可说不上来，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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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操纵这艘潜艇要不了许多人。”尼德·兰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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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我回答说，“按它这样的装备条件，最多十来个人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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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不会有更多的人呢？”加拿大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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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我反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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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尼德·兰，他的心思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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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根据我的预感，如果我对尼摩艇长的人生没有理解错的话，”我说道，“鹦鹉螺号不止是一艘船，而且应该还是所有像它的指挥官一样与陆地断绝一切关系的人的庇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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