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尼德兰的怒气

巴，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的两肺充满了清新的分子。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阵摇晃，横摇的幅度不是很大，不过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条船，这个钢铁怪物显然是刚刚浮出洋面，像鲸鱼那样在呼吸空气。因此，我们马上弄明白这条船是如何供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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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敞开肺叶，尽情地呼吸着纯净的空气，一边在寻找通气管，或者说，给我们输送有益健康的气体的管道。我很快便如愿以偿。房门上面有一个通风孔，新鲜的空气从这里进来，为缺氧的牢房更换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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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继续我的观察，尼德和龚赛伊在新鲜空气的刺激下，几乎同时苏醒过来。他们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立刻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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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睡得好吗？”龚赛伊问道，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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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好小伙子。”我答道，“尼德·兰师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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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教授先生。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错了，我觉得现在好像呼吸到了海上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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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海员是不会弄错的。接着，我给这位加拿大人讲述了在他熟睡时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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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说，“这完全能解释当林肯号舰艇接近这条所谓的独角鲸时我们听到的那种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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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确，兰师傅。那就是它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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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罗纳克斯先生，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至少也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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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我可敬的捕鲸手！告诉你，现在起码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因为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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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龚赛伊插话说，“我们已经睡了二十四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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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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