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雪落无声。
身边,再无那个熟悉的气息,再无那个可以依靠的脊梁。
彻骨的孤寂,如同这长白山的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血液,比后背的湮灭伤口更加冰冷,更加深入骨髓。
只有胸口的玉佩,散发着微弱却持续的温润暖流,如同爷爷最后的目光,无声地守护着心脉。只有那修复完整的鬼玺碎片,在胸膛深处流淌着冰冷、内敛却浩瀚的幽光,如同沉眠的冥府之眼,带来一丝不属于人间的力量感。
“活下去…去地脉之眼…完成…使命…”
爷爷最后的话语,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滚烫铭文,在极致的孤寂与冰冷中,再次灼烧起来!
活下去!
使命!
这两个词,如同最后的枷锁,死死锁住了沉沦的意志。麻木的瞳孔中,那撕裂心肺的悲痛,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铁,在绝望的烈火中,开始被强行锻打、淬炼!
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爷爷用命换来的这条路还没走完!
使命!黑炎邪教!常家叛徒!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爷爷的血仇!叶家沟的惨剧!这片被污染的山川!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终结!
一股冰冷、坚硬、如同西伯利亚冻土下埋藏了万年的寒铁般的东西,开始在破碎的心湖深处凝聚、成形!它取代了沸腾的悲恸,带来了另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力量——刻骨的仇恨与不死不休的决绝!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在冰冷的湖水中沉浮,每一次动作都带来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伤口撕裂的冰冷麻木。新生的力量在体内奔涌,被鬼玺和玉佩强化过的经脉骨骼充满了坚韧的活力,但黑炎使者留下的湮灭伤口,如同附骨之蛆,持续散发着冰冷、死寂的侵蚀感,不断消耗着生机,与体内的新生力量形成痛苦的拉锯。重伤未愈的虚弱感如同沉重的枷锁,拖拽着这具被强行改造过的躯体。
必须上岸!留在这冰水里,只有死路一条!
目光扫过灰蒙蒙的湖岸线。不能回到对岸的营地废墟,那里是死地,黑炎使者或残余的邪教徒随时可能出现。我需要绕行,从远离废墟的、被冰雪覆盖的湖岸登陆。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剧痛刺激着麻木的神经。调动起全身残存的气力,将玉佩散发的温润生机引导向四肢,抵御着刺骨的冰寒。身体如同破败的舢板,在冰冷湍急的湖水中,艰难地、一寸寸地,向着远离废墟的、白雪皑皑的东岸挣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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