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和潮湿的土腥气,从洞口深处汹涌而出,扑面而来。这气味比在村里闻到时浓烈了十倍、百倍!它像无数冰冷滑腻的触手,钻进我的鼻腔,直冲脑髓,熏得我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洞口很大,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边缘是嶙峋破碎的岩石,像是被某种巨力粗暴地撕开。洞壁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滑腻冰冷的深绿色苔藓,如同巨兽皮肤上的溃烂。两根早已腐朽、歪歪斜斜的巨大原木支撑着洞口的上方,木头上布满了霉斑和湿漉漉的水珠,随时可能彻底断裂。洞口的地面上,散落着锈蚀得不成样子的矿车轱辘、断裂的镐头木柄,还有几片不知是人是兽的、已经发黑钙化的碎骨,半掩在污泥和枯叶之中。
这里,就是传说中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地狱入口。李婶描述的哭声,赵老憨看到的绿烟和爪影,王家母牛干瘪的尸体…所有恐怖的源头,都在眼前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几乎要夺路而逃的冲动。爷爷昏迷前指向这里的手指,父亲那张染血的奖状,还有那退去的绿光中蕴含的赤裸裸的威胁…我没有退路!
从怀里摸出那卷最珍贵的驱邪符,抽出一张,用牙齿咬破一点舌尖,将带着微弱阳气的心头血抹在符箓背面,然后啪地一声,拍在了自己胸口膻中穴的位置!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瞬间从符箓中扩散开来,融入四肢百骸,驱散了些许侵入骨髓的阴寒。这是《玄冥录》里记载的激发符力的血引之法,代价是损耗自身元气,但此刻顾不得了。
紧接着,我又抽出两张护身符,分别贴在左右肩头的大穴上。符纸紧贴皮肤的瞬间,一股坚韧的守护之意弥漫开来,如同在身周构筑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做完这些,我反手,缓缓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
剑身入手,温润的木质感传来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我左手紧握剑柄,右手则迅速从腰间解下那古朴的墨斗。轻轻一按机括,墨轮转动,浸透了朱砂和公鸡血的深褐色墨线无声地垂落下一小截。我屏住呼吸,将墨线的一端缠绕在左手腕上,打了个死结,另一端则牢牢捏在右手掌心。这墨线,是我在黑暗中感知危险、布设阵法的“眼睛”和触角。
最后,我点燃了一小截随身携带的、用松脂和艾草特制的火折子。昏黄摇曳的火苗艰难地撕开洞口浓稠的黑暗,只能照亮身前不足三尺的范围。火苗在带着硫磺味的阴风里剧烈摇晃,光线昏黄惨淡,非但未能带来安全感,反而将洞口嶙峋的怪石和滑腻的苔藓映照得如同鬼魅的獠牙,投下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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