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西不多,话语也少。但那份小心翼翼的、带着愧疚和感激的善意,却如同冬日里微弱的炭火,驱散着叶家院落的冰冷和孤寂。
李婶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一边忙着帮爷爷换药、擦拭身体,一边偶尔会对着昏睡的爷爷低声念叨:“老道啊…你瞧见没…村里人…心里头还是明白的…你这血…没白流…”
我守在爷爷炕边,听着李婶的话,看着那些放在门口的、带着寒气的微薄心意,心中五味杂陈。恐惧和排斥似乎淡了一些,但那种根深蒂固的隔阂和距离感,依旧如同透明的墙壁,横亘在叶家和整个村庄之间。
爷爷在拔毒散和那碗颜色可疑的汤药作用下,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尸毒的蔓延似乎被暂时遏制住了,青黑色的范围没有再扩大。但他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仿佛生命力正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在缓慢流逝。
夜深人静。风雪拍打着窗纸。油灯的火苗在灯芯上跳跃,将屋内陈旧的家具投射出巨大而扭曲的影子。李婶早已回自己屋歇息。屋内只剩下爷爷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着土炕。那张浸透了污血的矿工奖状和那枚冰冷的黑炎教碎片,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昏黄的灯光下,奖状上“王德X”那模糊的字迹和暗沉的血污,如同一个狰狞的谜题。黑炎教碎片上那朵扭曲的黑色火焰,在光线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爷爷那声泣血的“青山”,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父亲…叶青山…
矿工奖状…王德X…
老黑山第三矿区…
黑炎教…
山魈巢穴…
这些碎片,如同散落在黑暗中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名为“不祥”的线隐隐串联。
我抬起头,望向炕上昏睡的爷爷。油灯的光晕勾勒着他枯瘦而痛苦的侧脸轮廓。就在我目光落在他脸上的刹那,我似乎看到…爷爷那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随即,他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极其轻微地向上抬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指向…我手中那张冰冷的、染血的奖状。
动作轻微到几乎像是幻觉。
但我的心,却猛地一沉!
爷爷…他感应到了?即使在昏迷中,他也在想着这张奖状?想着那个名字?想着…父亲?
巨大的疑云和深不见底的忧虑,如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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