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们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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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对脑中那些喧嚣的庆祝和诱人的奖励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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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个蜷缩在地板上、浑身散发着颓败气息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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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洛伊，心里没有半分完成任务的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类似于闯了大祸之后的麻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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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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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臂撑着冰冷的地板，缓慢地、挣扎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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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看林晚，只是低着头，银灰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昏黄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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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看到了林晚那只还停留在他身侧的手。那只手刚刚撕开了他最后的伪装，又将冰冷的药剂推进他的身体，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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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只手的主人，就跪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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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缠绕住了洛伊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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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骄傲、伪装、坚强，在那个被揭开的秘密面前，都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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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猛地抬起手，不是为了推开，而是用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道，死死地抓住了林晚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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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冰冷，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全身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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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迷离的水汽，只剩下一种混杂着屈辱、恐惧和自暴自弃的、破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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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洛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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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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