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把白芷放在床上,手一下下拍着。
他不去点灯,不搅扰她,就安静的陪着。
寂静的夜里,断续的叶笛声清晰飘入耳中。
他叹息,真是没有一日清净。
他伸手仔细给白芷掖了掖被子,走出门去。
秋月从暗处走来,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督军。"
"说。"曾国宇没看她,目光仍盯着远处摇曳的竹影。
"夫人今天又见了军统的人。"秋月声音压得极低,"在清心茶楼。"
曾国宇眼神一凛:"知道说了什么?"
秋月摇头,鬓边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让我等在成衣铺,一个人去的茶楼。"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她回来时袖口沾了茶渍,像是与人争执过。"
曾国宇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他抬手示意秋月靠近,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有任何她跟军统的蛛丝马迹,能留下什么证据都要留下。"
"是。"秋月低头应声,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曾国宇摆摆手,秋月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
月光下,他深吸一口气,初春的寒气直灌入肺腑。
真是好大一盘棋。
陈碧茹从南京回来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可第一天,他就发现她身边带回来一个老妈子。
偏偏这老妈子,他在戴笠府上见过。
他向来见人不忘,这是多年谨慎练出来的本事。
想必戴笠也没想到他能记得住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妈子。
若不是这个老妈子是个破绽,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发现陈碧茹的野心。
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好在曾国宇也有后招。
陈碧茹嫁来的第一天,他就把她过去的丫头秋月安排给她。
陈碧茹没什么人可用,秋月曾经被陈帅打的半死也没出卖她,算得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她却不知道,她当初那一跑,害惨了秋月,要不是他多次接济,秋月怕早没命了。
秋月恨她都来不及,哪还能对她有什么衷心。
之前一直没动秋月这步棋,直到陈碧茹从南京回来之后,他知道不能再松懈了。
但毕竟晚下了一步棋。
白芷挨得那一皮带,全是他疏忽的过错。
他高看了自己,想和徐孝薇撕破脸,从此让她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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