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沉默的老友,在最后的绝境中,回到了他的手中。
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顺着冰冷的枪身,流入了漆雕墨几乎冻僵的指尖。这不是求生的力量,而是一种… **属于战士的本能仪式感**。
他艰难地挪动着身体,靠在一个相对稳固的合金框架上。用还能活动的右手,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陶瓷手枪从快拔枪套中抽了出来。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内衬。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没有光。只有远处某个应急指示灯透过缝隙投射进来的、极其微弱的一丝惨绿幽光,勉强勾勒出手枪模糊的轮廓。
保养开始了。没有工具,没有枪油,甚至没有足够的光线。但这套动作早已融入骨髓,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一种在混乱与死亡中锚定自我的仪式。
他先用指尖,一点点抠掉枪身上厚重的灰尘和凝固的血痂。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次抬起手臂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眩晕。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下面哑光冰冷的陶瓷本体。
接着,他撕下破烂作业服相对干净的内衬一角,用牙齿配合还能动弹的左手手指,艰难地将布条撕成更小的碎块。他拿起一块布,用尽力气,在枪管、套筒、扳机护圈… 每一个他能触及的部件上,反复地、极其认真地擦拭。没有油,就用唾沫沾湿布角。粗糙的布面摩擦着陶瓷表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黑暗中,如同生命最后的低语。
他擦拭得无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把枪。疼痛、缺氧、寒冷、绝望… 都被暂时隔绝在这小小的仪式之外。枪身的冰冷触感,布料的粗糙摩擦,成了他确认自己还“存在”的唯一证据。
枪身逐渐显露出原本的哑光黑,虽然依旧布满划痕和灼痕,但在那微弱的绿光下,竟也泛起一丝内敛而坚韧的… **油光**。那不是真正的枪油光泽,而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汗水浸润、加上此刻他近乎自残般擦拭所磨砺出的… **属于武器本身的灵魂之光**。
他笨拙地检查着枪机,确认没有大的损伤。弹匣还在,里面还有三发特制的陶瓷穿甲弹。他费力地将弹匣卸下,又装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响亮。
保养完毕。
他将枪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枪身紧贴着滚烫的掌心。力量似乎回来了一点点。不是足以逃出生天的力量,而是… **选择如何面对终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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