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墨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他猛地回头,布满血丝、带着未干泪痕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凌厉的警惕与下意识的防御姿态!右手闪电般探出裤袋,指尖已触碰到藏在袖口的陶瓷刀柄!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时,那凌厉的杀气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愕然与复杂情绪的僵硬。
佟烈。
这位九鼎局的掌舵人,瀛洲分局的局长,他的直属上级与导师,此刻正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的小径上。他同样穿着深灰色的常服,没有带随从,手中捧着一束素净的、带着晶莹露珠的白色菊花。晨光穿过薄雾,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上,那张平素沉稳坚毅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疲惫与… 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
佟烈的目光,先是落在漆雕墨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和眼中翻涌的痛苦上,又缓缓移向他扶着墓碑、微微颤抖的手。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墓碑上“漆雕正阳”的名字上,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步上前,走到墓碑前。动作庄重而肃穆,将手中的那束白菊,轻轻地、端正地放在了漆雕墨刚刚落泪的那片泥土旁边。白色的花瓣紧挨着深色的泪痕,在灰蒙蒙的晨光下,显得格外纯净,也格外刺目。
做完这一切,佟烈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看漆雕墨。他同样沉默地伫立在墓碑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地凝视着碑上的名字,仿佛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陵园里只剩下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以及两个男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
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它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包容了漆雕墨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愧疚、茫然,以及那迟来了二十年的、不知如何表达的哀思。它也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佟烈那份沉重的、不为人知的负担——他知晓“星坠”的全部真相,看着漆雕墨背负误解长大,却因保密条例和更复杂的考量,只能沉默至今。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漆雕墨紧握的右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又缓缓松开。他眼中的凌厉和警惕彻底消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理解的、沉甸甸的酸楚。他看着佟烈挺直的背影,看着那束并排放置的白菊,看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 心中那道横亘了二十年的、名为“怨恨”的冰墙,在这片无声的静默与那束白菊的见证下,终于… **轰然倒塌**。
没有激烈的控诉,没有煽情的忏悔,更没有戏剧性的拥抱。
只有两束无言的白菊,并排静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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