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局滨海安全屋,代号“听涛”。
这里没有海涛声,只有绝对的静默。特殊构造的墙体将外界的一切声响彻底吞噬,连空气的流动都经过精心过滤,只剩下恒温系统发出的、几不可闻的低频嗡鸣。惨白的无影灯光从天花板均匀洒下,照亮了这间被高强度防弹玻璃分隔成内外两区的无菌观察室。内区,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简易医疗床,以及床边闪烁着生命体征数据的监护仪。外区,则布满了冰冷的监控屏幕、分析终端,以及一台连接着精密激光干涉仪和生物信号放大器的特殊设备。
柳眠就躺在内区的医疗床上。
她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烬。曾经温润灵动的眼眸,此刻深陷在眼窝里,空洞地望着上方同样惨白的天花板,失去了所有焦点。纤细的手腕上连接着数条导线,将微弱的心跳、紊乱的脑电波信号,转化为外区屏幕上那些令人心悸的跳跃曲线。她的身体在宽大的白色病号服下显得异常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最令人不安的,是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气息——一种被彻底抽空了灵魂、只剩下无尽恐惧和绝望的枯槁感。像一株在极寒中迅速枯萎的植物。
澹台镜站在外区的分析台前,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穿透厚厚的防弹玻璃,落在柳眠身上。她面前的屏幕上,除了跳动的生命体征,还有一个被放大了数百倍的、极其复杂的生物电信号模型。那是“血鸢尾”纳米虫集群在柳眠神经末梢活动的实时映射图。
模型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无数代表纳米虫的微小光点,如同被困在风暴中的萤火虫,在模拟的神经通路里疯狂地、无序地乱窜,相互碰撞、湮灭、又分裂重生。它们释放出的生物电脉冲,强度远超安全阈值,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柳眠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每一次剧烈的集群脉冲,屏幕上柳眠的脑电波图像就会瞬间飙升到危险的红色区域,伴随着她身体无法自控的、细微却剧烈的痉挛。
“神经溶解酶释放被强行中止,” 澹台镜清冷的声音在观察室内响起,如同宣读冰冷的实验报告,“但‘血鸢尾’深层指令‘归巢’已被激活。纳米虫集群进入‘焦躁态’。”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它们正在以超出常规代谢速率37倍的速度,疯狂消耗宿主体内ATP(三磷酸腺苷)储备。柳眠女士的细胞能量正在被急速榨干。同时,焦躁态的神经刺激强度…已达到常人忍耐极限的4.2倍。她在承受持续的、无休止的神经剧痛。”
“有什么办法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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