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 简单消毒后,她又撕下一截更破旧的裙摆,重新包扎好伤口,将剩下的小半包盐,贴身藏好,这是他们最后的“药物”了,必须省着点用。
老欧科也醒了,正默默地清点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物资”:半壶散发着腥味的浑浊水,三只昨天半夜抓到的昆虫的尸干,可以食用,还有那把老锄头,加起来,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出去了……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可就难说了。”老欧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悲观。 “不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玛丽沉默片刻,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坚定,
“至少……村子里还有火。”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婴儿重新用方巾牢牢地绑在胸前,方巾绕过她瘦削的脊背,打了一个死结,将孩子紧紧地固定在她的胸膛,仿佛要将这唯一的希望,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
他们收拾好东西,下了山坡,沿着干涸的河床,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而行。 河床上布满了干裂的泥土和尖锐的碎石,每走一步都硌得脚底生疼。 老欧科的伤依然没有好转,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还好有锄头给他做拐杖。
突然,他脚下一软,身体猛地向前栽倒,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玛丽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扶住他,“怎么了?老头子,没事吧?”
老欧科没有说话,只是吃力地扒开脚下的砂石,手指颤抖地挖着什么。 片刻后,他从砂石堆里,挖出一截灰白色的树根,根须像是石化似的被什么包裹起来,失去了生机,但质地坚硬。“白桦……”老欧科咳嗽着,声音沙哑,“是灾变前的白桦……外面这层东西是不错的燃料,能烧……” 他举起树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河床的石头上,一下,又一下,直到石化的树根断裂成几截。
“能用来引火,回家后也够我们暖一晚了”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这样优质的燃料可不多见。
又走了一会,玛丽抬起头,望向村庄的方向,灰蒙蒙的天际,隐隐飘着一股黑色的浓烟,在死寂的天空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远远就能闻到,让人本能地感到不安。
“那烟…”玛丽皱着眉头,语气担忧。 “不是炊烟……”老欧科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脸色更加难看,他似乎也闻到了那股不祥的味道, “……是烧焦的味道……” 他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石化树根,拄着锄头,继续在前面带路,步履蹒跚,背影佝偻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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