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再次开口，声音微弱，但足以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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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长，很多年以前，我曾去过玉至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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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行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有些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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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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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闻言一怔，不日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张脸似乎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果然，周斯行不止去过玉至观一次，甚至，他们曾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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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长，不必觉得愧疚。”周斯行忽然笑了笑，又咳了两下，这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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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长也曾救过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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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只有七八岁，在边境的日子算不得差，但这个年纪的孩童哪能不知被圣上亲自驱赶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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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斯行自小便总低着头，生性淡漠，别的孩子也不愿同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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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遇上一帮同龄人的盛情邀请时，才会那么毫不犹豫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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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群人根本就是不远山上那群山匪的幌子，周斯行被骗了过去，交到贩卖孩童的人手上，又一路带到江南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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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那拐走他的人在到江南道没多久，遇上滚石山灾出了事，他趁机逃了出来，一路颠沛流离，摸爬滚打误打误撞到了玉至观所处的那一座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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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小周斯行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在林子里蹉跎好几日，再没有力气动弹，半阖着眼皮等死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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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元道长当时给我一碗热粥，或许就再也没有后来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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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行说了许多话，这时已经重新力竭，再难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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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知道他已经把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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