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化工厂下的祭坛

城北老工业区。如同一头被时代遗弃的钢铁巨兽，匍匐在滨海市边缘的夜色里。巨大的烟囱如同折断的肋骨，刺向灰蒙蒙的夜空。废弃的厂房在黑暗中投下狰狞的阴影，破碎的玻璃窗如同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荒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化学残留物混合的刺鼻气味。

鑫源化工厂。

巨大的厂牌锈迹斑斑，歪斜地挂在布满涂鸦的围墙大门上方。铁门虚掩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如同死蛇般垂落在地。围墙内，荒草丛生，淹没了大半废弃的机器和管道。死寂，如同实质的裹尸布，笼罩着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幽灵般滑入厂区大门，没有开启车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一片半人高的荒草丛后。引擎熄灭，连最后一丝余温都迅速被冰冷的夜风带走。

车门推开。

林风的身影融入浓重的黑暗。他没有戴帽，夜风吹拂着他略显凌乱的短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冷光芒的眼眸。此刻，那双眼眸深处，不再是深潭般的平静，而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翻涌着熔岩般粘稠的、毁灭性的杀意！

玉佩在胸口无声地搏动，冰冷而急促，如同战鼓擂响。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带着血腥和毁灭气息的“源”的标记波动，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标，从厂区深处某个方向，清晰地传递过来！

就是这里！

那个在棚户区对叶红鱼发动致命撞击的杀手！他身上残留着引爆叶红鱼体内印记的、更高阶的毁灭标记！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将林风引向此地！

林风迈开脚步。

没有刻意隐藏身形，每一步落下，都异常沉稳，踩在枯草和碎砾上，发出极其轻微、却如同敲击在死寂心脏上的“沙沙”声。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整片庞大的废弃厂区。

荒草深处，几个如同毒蛇般蛰伏的气息，瞬间被他锁定！

厂房阴影中，金属轻微摩擦的细响，如同落入水面的石子，清晰可辨！

空气中弥漫的、那若有若无的硝烟和血腥混合的气息，更是如同最醒目的路标！

“老鼠。”林风冰冷的唇齿间，吐出两个不带丝毫温度的音节。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改变方向，径直朝着感知中气息最浓烈、标记最清晰的方向——厂区深处一座巨大的、如同怪兽头颅般的废弃反应塔走去。

就在他距离反应塔还有二十米左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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