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柔软地耷拉在他的一侧胳膊上，从他的角度抬头看过去，金发女孩的半张脸刚好隐没在阴影之中，而在明亮处的那半张脸庞上也仍旧是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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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复杂起来：现在他们都睡过了，可他还是找不到自己对她那种复杂情绪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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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吗？显然还不足以被定义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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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怜悯？是同病相怜？是孤单时渴求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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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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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会想……想到被她几句话苍白概括的过往，她会像他一样被过去所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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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不会，她很平静，是一种早已从创伤中平复出来、野火烧尽寸草荒芜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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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想成为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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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兀自轻声打破沉默，无奈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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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到处乱飞的快乐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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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鸟，又或者天使——从她头一次跌入他家露台时，他就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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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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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愁苦地摇头，再次语出惊人地毁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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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类会在空中排泄，那是种很低级的行为。我才不要变成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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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达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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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难道还有什么生物是不需要排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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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接话，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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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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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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