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龙椅扶手,青筋暴起如盘虬的老树根。
鎏金龙纹在他掌心下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乾清宫都在这股怒意下震颤。
"太子、徐达、胡惟庸——"话音未落,龙案上的青铜香炉轰然倒地,香灰如阴霾般漫过满朝文武的官袍玉带。
户部尚书周铎的补子被香灰染成灰白斑驳,膝盖在青砖上磕出闷响,却不敢抬头擦拭额角冷汗。
"三日内查不出幕后黑手,你们也别来见咱!"朱元璋的咆哮震耳欲聋。
退朝的钟鼓声惊飞檐角寒鸦,朱标仍跪在乾清宫冰凉的青砖上,额头几乎要贴上砖缝里未扫净的灰尘。
冰凉的触感从膝盖蔓延至脊椎,他盯着父皇袍角磨损的金线,突然被粗暴地揪住衣领。
朱元璋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喷着酒气的呵斥砸在他脸上:"看看你带的好属官!当年咱在死人堆里啃树皮打天下,靠的可不是你这副菩萨心肠!"
朱标被甩在地上,玉冠滚落时撞出清脆声响。
他望着父皇离去时龙袍翻卷的背影,忽然注意到那金色龙纹下隐约透出的补丁——那是去年母亲为操劳过度的父皇缝补的。
当夜,太子府书房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
朱标展开徐达送来的密函,火漆印上的虎头纹被烛泪晕染得狰狞可怖。信笺上潦草的字迹刺痛双眼:"宋冕半月前与詹事府李贤夜会醉仙楼,随行马车挂着胡惟庸丞相府灯笼。"
案头呈上的账册里,西北救灾款竟有半数流入"李记钱庄",经手人赫然是李贤胞弟李贵。
朱标的手指抚过账册上的朱砂批注,那是自己亲笔写下的"速速落实"。
大将军府内,徐达盯着墙上的大明舆图,苍老的手指重重戳在西北方向。
烛火将他脸上的刀疤照得忽明忽暗,二十年前鄱阳湖之战的箭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追随朱元璋半生的老将,此刻却被这比战场更凶险的暗流搅得寝食难安。
"大人!"亲卫捧着带血的密信闯入,粗布信笺还在往下滴血,"宋冕的管家被灭口前,在墙上血书'李贤授意'。"
徐达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烛火下映出森冷的光,剑穗上的铜铃发出细碎的颤音:"果然是太子府的人......"
他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突然想起朱元璋登基那日,朱标亲手为将士们分发酒肉的场景。
丞相府的密室里,胡惟庸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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