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展开明黄诏书,金丝绣就的蟠龙纹在摇曳灯火下流淌冷光,龙睛处镶嵌的东珠折射出锐利光芒,直刺得台下南洋贵族们纷纷眯起眼。
"诸位请看——上个月,本王已上奏大明皇帝陛下,如今圣旨已到,陛下同意与大梁嫡长女阿盖公主订婚,封为英王侧妃。”
诏书尾端的朱红玉玺在光柱中浮沉,"大明皇帝之宝"六个篆字映得玛哈黛维瞳孔骤缩。
"不可能!陛下怎会......"
她尖利的嗓音划破宴会厅的寂静,靛蓝指甲已触到明黄卷轴边缘,却被朱文正反手一挥。
镶着鸽血红宝石的戒指带着破空锐响,重重打在她左颊颧骨。
一声闷响过后,玛哈黛维如断线傀儡般跌撞五步,后背撞在雕花木柱上,翡翠头饰碎作数瓣。
"放肆!陛下旨意,岂能容你冒犯?锦衣卫何在?"
朱文正袍角掀翻了近旁的食案上八寸高的鎏金酒壶,晃出的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河,倒映着玛哈黛维扭曲的面容。
她发髻散乱,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紫黑指印,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雪白纱丽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妖异红梅,顺着纱丽的金丝纹路蜿蜒而下,在裙摆处晕染成一片暗沉的污渍。
"卑职在!"
毛骧踏着酒渍出班,绣春刀鞘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他单膝跪地时,腰间飞鱼服的鳞片纹在灯火下泛着冷光,身后十二名锦衣卫同时按刀,甲叶碰撞声整齐划一。
惊得殿外廊下的侍从没稳住托盘,银质果盘"哐当"落地,滚出的荔枝砸在玛哈黛维抽搐的指尖旁。
"把这毒妇拖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朱文正话音未落,两名锦衣卫已如猎豹般扑出,铁钳似的手扣住玛哈黛维的手肘。
贵妇人尖叫着蹬踢,镶着鸽血红宝石的绣鞋甩飞出去,砸中远处宾客席上的银质果盘,脆响过后是满场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的缅式纱丽在拖拽中被地面的香灰染成灰褐色,裸露的小臂擦过地砖缝隙,渗出血珠混着香灰,宛如一条条爬在雪肌上的蜈蚣。
把匝剌瓦尔密按在弯刀上的手指猛一力,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视线扫过厅外——
不知何时,那里已列满甲士,明光铠在暮色中反射着冷芒,枪尖挑着的"明"字大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上绣着的金龙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英王莫要欺人太甚!"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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