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抿唇咬牙,指甲戳手心,欲哭无泪......好痛啊!
他们一路来到了府间的一座小院,院门是打开的,一男一女就在院外,看了会儿院中人。
暮春六月初,小院里的老槐树开得正盛,细碎的白花攒成沉甸甸的云絮,压弯了柔韧的枝条。风掠过时,便簌簌地抖落下来,纷纷扬扬,真如一场迟来的春雪。
顾姚婻枯站在槐树下,抬眸所望,不知何处,周身灵气似有若无地流转,分明是练气四境吐纳天地、调和内外的娴熟光景。
可偏偏,她眼中所映,并非这漫天飞雪般的生机勃勃。
一片枯叶。
它蜷曲着,边缘焦黑,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干瘪而丑陋,正打着旋儿,不偏不倚,缓缓坠向她的头顶。
在这满树繁花、生机鼎盛的时节,这片枯叶的出现,刺眼得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顾姚婻的目光被它死死攫住,心头那点沉甸甸的滞涩感,骤然凝成了冰。
指尖下意识地蜷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在掐算,用的是最基础的《小衍数诀》,推演着身周灵气流转的吉凶休咎。往日里清晰如掌中纹路的天地气机,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污浊粘腻的油膜,混沌一片,模糊难辨。每一次推演,都像是在泥泞里跋涉,耗费心神,却只搅起更深的浑浊。眉心不自觉地蹙紧,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如细小的虫蚁,沿着脊椎悄然向上爬升。
她腰间悬挂着一柄剑,有剑无鞘,正是那把伞中剑,在被李白赐下“立心”二字以后,似有隐隐跻身法器的迹象。
道心蒙尘。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砸在心坎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那并非寻常的烦闷或焦虑,而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沾满污秽的手,拂过她心镜之上,留下油腻腻的指痕,将原本澄澈通透的镜面遮蔽得晦暗不明。往日里清泉般流淌的思绪变得迟滞、混浊,心神深处仿佛笼上了一层驱不散的阴翳,沉重得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感到费力。她抬眼望向小院之外,天际线处,远山灰蒙蒙的轮廓沉默地起伏着。风不知何时停了,槐花不再飘落,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沉地压在头顶。院墙上攀爬的藤蔓纹丝不动,连墙角那只总爱聒噪的蟋蟀也噤了声。
死寂。
一种山雨欲来前,令人心悸的死寂。整个小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只余下她胸腔里那颗心,在无声地、沉重地擂动。
就在这时。
“铮!”
一声凄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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