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拒绝与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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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做一个让父母彻底失望，让他们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落榜生”。

虽然这样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充满了不甘，充满了绝望。

但是，至少……至少这样是安全的。至少这样，不会再因为自己那愚蠢的冲动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而给这个本就多灾多难的家庭，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林小然用这样近乎自虐的方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麻木地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

然而，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却始终有一个微弱的，却又无比执拗的声音，在不甘地，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咆哮着：

“你真的甘心吗？林小然！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像一条咸鱼一样，度过你这本该充满无限可能的一生吗？”

“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彻底放弃，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能改变你命运的机会，从你指尖悄然溜走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如果你真的鼓起勇气，拼尽全力地去尝试一次，你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人生，除了失败和绝望之外，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性吗？”

这个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的声音，像一根细小却又无比锋利的钢针，一下又一下地，不停地，狠狠地刺痛着他那颗早已麻木不堪的心脏，让他感到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他烦躁地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困在狭小笼中的暴躁野兽一般，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昏暗而杂乱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地，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那几天没洗，已经有些油腻打绺的头发，仿佛要将自己的头皮都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一般。

崩溃的边缘，悬崖边的抉择

渴望改变现状的强烈欲望，与害怕再次经历失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强大的情感，如同两只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斗的猛兽一般，在他的内心深处，展开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拉锯战，让他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想要放空自己的大脑，如何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些关于未来的，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恐惧感的念头，都会像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上他的心头，将他彻底淹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深邃的墨黑，一点一点地，变成压抑的灰白，再到刺眼的亮黄，然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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