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降伏

血色残阳下，一艘几乎解体的楼船摇摇晃晃地驶入神药谷渡船广场。

船身上布满了狰狞的爪痕，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些甚至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侵蚀，半边身子化作漆黑的傀儡之躯，却仍保留着生前的痛苦表情。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船尾竟还站着几具“活着的尸体”——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却仍机械地维持着操控楼船的姿势，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驱使着归来。

“快！封锁渡船！那些傀儡化的弟子……不能让他们进谷！”领队的真言大长老厉声喝道，他的右臂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肉已经消失了大半，伤口处缠绕着丝丝黑气，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无法愈合。

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药堂弟子们冲上前去，却在看清伤员状况后骇然倒退——有人胸腔被洞穿，伤口处却诡异地蠕动着黑色丝线，像是活物般试图向外蔓延；有人半边脸已经化作木偶般的僵硬模样，却仍挣扎着伸手，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救……救我……”

最令人心惊的是队伍中央的十二名剑修。他们原本结成的北斗剑阵，如今只剩七人，且每个人的飞剑都折断在同样的位置——剑尖三寸处，像是被某种存在一口咬断。为首的剑修大师兄双目赤红，声音颤抖：“那不是普通的妖尊……它操控着无数傀儡，那些傀儡……都是曾经死在千妖谷的修士！”

角落里，一名女修跪倒在地，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年轻男子。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丝线游走，瞳孔已经扩散，却仍死死攥着一枚破碎的玉佩。女修的声音几乎崩溃：“师兄……你说过会回来的……你说过的……”

当夜，神药谷的往生堂内，长明灯接连熄灭。有弟子看见灵藉殿的龙岩长老独自站在崖边，将一壶珍藏百年的灵酒洒向山谷——那是他给亲传弟子准备的凝丹贺礼。而那名弟子，此刻正躺在楼船的甲板上，双眼空洞，皮肤下黑丝蠕动，仿佛随时会化作傀儡站起。

在五天后，归来人的诉说下，很快事情就在神药谷传开了，所有人也是都知道了这一次天南城和无极妖尊的大战情况。无极妖尊的凶名也开始在天南传开，千妖谷千里范围也变成了禁区。

夜色如墨，楚黎独自站在药园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她手中紧握着一枚青玉坠子——这是楚阳去年生辰时送给她的，说是用寒潭底找到的灵玉雕琢而成。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玉坠边缘已经在她掌心刻出深深的红痕。但她感觉不到痛，或者说，这点疼痛根本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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