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逢

符舟在云层中不间断地疾驰了大半个月，终于在第二十天的清晨，抵达了神药谷外围的渡口。当符舟稳稳降落在巨大的广场上，楚阳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郁药草气息的空气，混杂着金属、符咒以及远方火山特有的硫磺味道。一行人鱼贯而下。

经过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大武对人类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像最初那般警惕或烦躁。然而，它依旧只与楚阳交流，对其他人的任何搭话或示好都置若罔闻，只是沉默地跟在楚阳身边，那双深邃的兽瞳偶尔扫过人群，带着天然的疏离。青玄等人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头气息强大却模样奇特的灵兽，是楚阳精心驯养的灵宠，其灵智或许被主人以特殊手段限制，因此还未能通晓人言。大武对此毫不在意，它庞大的身躯（此刻已缩小至半丈多长，三丈多高，覆盖着青黑鳞甲，符文流转，麒麟角峥嵘，龙尾轻摆）紧挨着身穿粗糙兽皮衣的楚阳，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楚阳则跟在青玄等六名神药谷弟子身后，穿行在巨大而喧嚣的渡口广场。眼前景象令人震撼：广场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不断有修士祭出或收起各色符舟，灵光闪烁，破空声与吆喝声此起彼伏。在一处特别宽敞的位置，停泊着一艘巍峨如山的楼船，其形制与当年楚阳兄妹遭遇不幸的那艘神药谷楼船一模一样！巨大的船体上，人影如蚁，正忙碌地装卸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兽车、马车络绎不绝地从广场一侧的入口进出，拉载着沉重的箱笼，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灵草香、金属锈味以及远处火山飘来的淡淡硫磺气息。

楚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艘熟悉的楼船牢牢吸引，脚步微顿，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回十五年前那场血色的噩梦。万丈高空，妖王狰狞的巨螯撕裂船体，火光与惨叫交织，妹妹惊恐的小脸，杨老头模糊的身影，自己坠入深渊的绝望……回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是我们神药谷的跨区渡船，”青玄见楚阳一直盯着楼船，以为他好奇，立刻主动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神药谷弟子的自豪，“这些巨舟负责在各大区域间运送人员和重要物资。每一艘都有四名灵丹境的前辈高手全程护送。楼船本身更是布下了数层强大的防护阵法，一旦全力开启，即便是灵丹境强者正面强攻，也休想轻易撼动其防御！”她指了指船体上隐约可见的符文流转处。

楚阳却仿佛没听见青玄的解释，只是怔怔地望着楼船，眼神空洞。他想起了妹妹楚黎那可爱的笑靥，不知自己昏睡了多少年，妹妹如今该有多高了？她还会认得这个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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