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忽尔笑了,笑声里裹着少年的倔强与失望:“是,我不懂。不懂你穿瓦剌衣裳,却说明朝规矩;不懂提皇上时,你眼里的光像被雪压灭的火;不懂……你连阿娅小妹的事儿,都要瞒着我 。”
他声音哽咽,再难续言。阿娅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小时候总追在他和姐姐身后跑,摔了跤也不哭,啃口硬奶酪就爬起来。可如今姐姐对阿娅的消息讳莫如深,让他满心迷茫——明明该是他们护着的小妹,怎么成了不敢提的秘密?
帐篷陷入难堪的沉默。火塘炭彻底熄灭,最后一丝温度消散。月光从毡帐缝隙漏进来,投下交错影子,像张无形的网。
琪亚娜望着也平泛红的眼眶,想起小时候阿娅被马蜂蛰了脸,也平急得满山找草药,把自己手背都划出血。那时他举着沾泥的草叶喊“姐姐快治治小妹”,如今,连“阿娅在哪儿”都要藏着掖着。
脖子上狼牙硌着心口,疼得清醒。她摸了摸,冰凉牙尖像在提醒:你是瓦剌头狼的女儿,怎能让弟弟妹妹,成了不敢说出口的牵挂?
“也平。”她轻声开口,声音发颤,“明日去肯特山找阿娅小妹,见到她,你就懂了。”
也平没说话,望着她的眼神,困惑像化不开的雾。阿娅是小妹,是他在草原上护着长大的人,可姐姐如今提起阿娅,却满是欲言又止。他既不安又急切,盼着明日到肯特山,能解开所有谜团——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到底经历了什么?
琪亚娜转身,背对他走到毡垫边坐下:“你先回去吧,天快亮了。”
帐篷静了片刻,传来毡帘掀开又落下的轻响,混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风又起,吹得帐篷木杆轻响。琪亚娜坐在黑暗里,攥着狼牙吊坠,直到掌心汗把红绳浸潮。
她知道也平说得对,瓦剌的勇气,从不是忍出来的。可她在宫里,学的偏偏是“忍”。两种活法拧成绳,勒得她窒息。
明日到肯特山见阿娅小妹,该怎么说?说她在宫里学会低头,藏起锋芒,在锦衣卫前,连亲弟弟的话都要拦?说她不敢提阿娅,怕牵连这唯一的妹妹?
琪亚娜往火塘挪了挪,想寻最后一丝余温,却只摸到冰凉。她忽然想念阿依娜的怀抱——比猎装暖,比宫里锦缎软,带着羊毛与阳光的味道,能抖落所有委屈害怕。
外头篝火不知何时熄灭,远处传来悠长苍凉的狼嚎,在雪夜荡开。琪亚娜抱紧膝盖,把脸埋进去。
也平,等找到阿娅小妹,你就会明白:有些路,一旦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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