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平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二姐穿这个,倒像阿依娜大姐了。”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大姐以前总说,‘我们瓦剌的姑娘,穿皮裤骑马时最俊’。”
琪亚娜的动作又顿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猎装和皮裤,看着袖口卷起来露出的那道疤,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落落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她想起刚回瓦剌时,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总觉得镜里的人陌生得很——穿惯了锦缎,忘了皮料的触感;听惯了宫里的软语,听不懂草原上的粗话;甚至连骑马时,都忘了该怎么用腿夹马腹。
原来不是忘了。是被宫里的月光冻住了。
“也平,”琪亚娜系好皮裤的带子,站起身,原地转了个圈,猎装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些微尘,“你看,我像不像个真正的瓦剌姑娘?”
也平看着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像!比以前更像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对了,这个给你。”
是枚狼牙吊坠,用红绳穿着,牙尖被磨得圆润光滑,显然是戴了很久的。“这是阿娅大姐以前给我的,说戴着能辟邪。”也平挠挠头,“我想着明日进山,你戴着或许……”
琪亚娜接过吊坠,狼牙的温度透过红绳传到掌心,温温的。她认得这枚吊坠,是阿娅十岁那年,跟着阿爸猎到第一只狼时,阿爸亲手给她做的。后来阿娅总说“也平胆子小,给你戴着壮胆”。
她把吊坠挂在脖子上,狼牙贴着心口,像块小小的暖石。
“好了,你也去歇着吧。”琪亚娜拍了拍也平的肩膀,他比去年又长高了些,肩膀却还是瘦瘦的,“明日赶路,得有精神。”
也平点头,走到门口时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二姐,哈热他……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他就是个实心眼的,被二太太嘱咐了几句,就啥也不敢说了。”
琪亚娜笑了笑:“我知道。”
也平走后,帐篷里彻底安静了。琪亚娜走到火塘边,用树枝拨了拨那些暗红的炭,想让它重新燃起来,可拨了半天,只冒出些青烟。
她索性放弃了,重新躺回毡垫上。身上的猎装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火塘的烟火气,像小时候睡在阿妈的帐篷里,踏实得很。
脖子上的狼牙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硌着心口,却不疼。琪亚娜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刚才哈热说的“汗王说,只要打胜仗,草原就不会再有饿肚子的冬天”。
她不知道父汗说这话时,心里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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