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铁,那是爷爷被拖走时交给她的证物,"三年前我爷爷及和他一起拉车的伙计们拉了十八车军粮来这铁衣堡,每趟都在这铁衣堡的堡下,返回广宁镇时又会带上去广宁镇求学的学童一起……"
话未说完,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梅婉平抬头望去,正撞见冷堡主鎏金护甲叩在紫檀案上,惊得她怀里的旧账簿散开半卷——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爷爷三十年车马行账目,每笔都盖着官府印鉴。
冷蕊弯腰捡起翻阅着"比本堡主的粮台清册记得还细。"冷蕊摩挲着案头鎏金算盘。"倒是你这小丫头,怎知本堡会信这劳什子账簿?"
梅婉平忽然起身抓起案上镇纸,将三年积攒的红薯干尽数砸在青砖上。滚烫的糖汁渗进砖缝,竟显出暗褐色的印痕——那是爷爷用炭笔在车辕上刻的隐账,每逢雨夜就拿汗渍润开,把克扣的军粮数都记在车板夹层。
"堡主请看!"她撕开粗布衣襟,心口处烫着焦黑的"鱼"字,"这是鱼判官的亲卫在三年前用烙铁逼我爷改的账目!我爷爷若不写就将这鱼字烫满我全身!"泪珠顺着"鱼"字纹路滚落,在青砖上洇出半枚官印,与她怀中残破的执照印信严丝合缝。
堡主手中算盘珠突然崩断。梅婉平趁机扑到他脚边,从发髻里摸出块油纸包着的物什——那是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用红薯粉混着炭灰写的血书,遇热便显形。
"天杀的鱼阎王!"她颤抖着展开焦黄纸页,"我爷那年三月十九日拉粮至铁衣堡的后山,亲眼见刘判官的亲兵把三十车黍米倒进私仓!"纸面遇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批注,连哪日哪时哪车车夫姓甚名谁都记得真切。
屋外忽然传来甲胄碰撞声。梅婉平知道是暗哨在示警,却仍将藏在发辫里的银簪子拔下来,簪头雕着的并蒂莲里,嵌着当年爷爷交最后一笔补贴时,税监衙门盖的防伪花押。
"堡主可知……"她突然惨笑,"铁衣堡的堡外去年腊月饿死的七十三人?他们吃的是掺了观音土的麸糠,听居民们说刘判官的运粮车里是满满当当的粮食啊,他将粮食运往何处不可而知......"她抓起案头鎏金酒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里竟漂着几粒发霉的红薯干。
堡主手中的茶盏终于跌碎在地。梅婉平就势伏在他膝头恸哭,却听冷蕊冷笑道:"你以为本堡主是青天大老爷?还是会信你的一面之词?"话音未落,门外骤然响起箭簇上弦声,众人没有阻拦及时,银箭直刺梅婉平的胸口,只见梅婉平“咚”的一声倒在血泊里。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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