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语无声》。

我是在一阵清甜的香气中恢复意识的。

睁开眼，视野被银蓝色叶片填满——我正悬吊在新树最高的枝桠间，身体被柔韧的树藤包裹成茧状。试着活动手指，发现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一种带着荧光的银色树液。

"醒了？"新叶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低头看去，她站在离地三十米的横枝上，手里捧着一面冰晶镜子，"看看你的新造型。"

镜中映出的形象让我怔住：发间缠绕着开花的嫩枝，眼角生出细小的银色纹路，最惊人的是头顶盛开的三朵金花——它们的花瓣薄如蝉翼，内部有七彩光脉流动。

"脊椎说这是'园丁印记'。"新叶轻触其中一朵金花，花瓣立刻发出风铃般的脆响，"你能听到它们说话吗？"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充满细碎的"声音"。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树木生长的脆响、汁液流动的韵律、甚至花粉飘散时的震颤，共同构成某种奇妙的交响乐。

"世界树在教你它的语言。"林玥的声音从树干内部传来。紧接着，一块树皮移开，露出她镶嵌着七颗银星的右眼，"感觉如何？"

尝试回答时，喉咙里涌出的不是话语，而是一串银色气泡。每个气泡破裂后，空中就绽放出一朵微型金花。

"看来声带还没适应。"石大力的斧头从下方飞上来，稳稳钉在我旁边的树干上。他本人随后攀上来，斧柄上的树苗已经长到手臂粗细，"不过你的'手语'很美。"

苏璃踩着冰晶阶梯缓步而上，手里捧着一本由树皮制成的书："《新生纪年》新增了一章。"她翻开书页，上面浮现出我现在的形象，"脊椎称这个形态为'初代园丁'。"

树藤自动松开，将我轻柔地放到主枝干上。当赤足接触树皮的刹那，一股信息流直冲脑海——我看到世界树的根系已蔓延至大陆每个角落，最远的根须甚至探入了海洋。而在极北之地，某条根须遇到了异常：一片不应该存在于冰原中的绿洲。

"发现什么了？"新叶敏锐地察觉我的异样。

我指向北方，指尖自动生长出嫩枝，在空中勾勒出绿洲的轮廓："那里...有东西在模仿世界树..."

林玥的右眼银星急速旋转："不可能啊，北极观测站上周才传回报告，说..."她突然僵住，"等等，报告是沐雨写的。"

石大力一把抓起斧头："她不是已经净化了吗？"

"身体净化了，但记忆呢？"苏璃的冰晶凝结出沐雨最后一次检查的数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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