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发愣:“那跟我婆婆吵架有关系?”
“关系大了,”岐大夫取出个青瓷药臼,往里放了几片陈皮,“您想想,肝管疏泄,就像家里的烟囱,得通畅。您在厂里受气,回家跟婆婆置气,烟囱堵了,烟火排不出去,不就闷出疙瘩了?再看您眼下这圈黑,是熬夜熬的吧?电子厂倒班伤肝阴,肝火旺得很。”
“可不是嘛,”王女士眼圈红了,“上回跟组长吵完架,半夜两点还睡不着,心里像揣着团火,起来喝了三瓢凉水都压不住。”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岐大夫,我这几天总觉得没胃口,吃点油腻的就恶心,拉的屎也不成形,黏在马桶上冲不净。”
岐大夫点点头,又往药臼里加了些苍术:“这就是脾虚了。《脾胃论》说‘土得木而达’,肝木太旺,就会欺负脾土,您这脾被肝气压着,运化不动水湿,吃进去的东西变不成气血,反倒成了痰湿,跟瘀住的气裹在一块儿,疙瘩就更难消了。”他指着窗外,“您看那老槐树,要是根底下积了水,枝子上准长瘤子,一个道理。”
正说着,门口又“吱呀”一声,进来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是王女士的婆婆张婶。“我说你跑哪儿去了,”张婶把篮子往柜台上一放,里头的西红柿滚出来两个,“刚卖豆腐的老李说你往这儿来了,多大点事值得气成这样?”
王女士别过脸不说话。岐大夫笑着递过杯陈皮茶:“张婶您坐,您这儿媳妇啊,是气着了,得顺顺气。”
张婶接过茶杯,热气熏得她眯起眼:“这丫头就是犟,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年轻人在城里打工不容易,我还能害她?”
“您看啊张婶,”岐大夫拿起片紫苏叶,对着光给她看,“这叶子两面不一样,正面绿得发亮,背面带点紫,就像人的心,得里外都舒坦才行。您媳妇在厂里受了累,回家想听句暖心话,您这几句数落,就像给这叶子浇了凉水,它就蔫了。”他把紫苏叶放进药锅,“《神农本草经》说紫苏叶能‘理气宽中’,就像给心里开扇窗,让气流通起来。”
张婶没作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王女士哼了声:“她就嫌我是农村来的,做的饭不合她胃口,连腌菜都说是致癌的。”
“哎哟你这丫头,”张婶急了,“我那是怕你吃多了盐伤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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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岐大夫往药锅里加水,“您二位这气,就像缠在一块儿的线,得慢慢解开。我给您开个方子,叫十味流气散,是明代陈实功在《外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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