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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卖逼的,老子从太爷起就在旗手卫世袭千户,他一声无须当值,老子就得卷铺盖走人?这他娘的什么道理?”
“老周,人家是掌印信的指挥,人家同你讲道理?”
“我看这厮要造反!”有个阴侧侧的声音道:“你们想,我们都是卫中老人,高的是佥事指挥老唐,最低的也是百户官,一下子弄走咱们几十人,就算是排除异已,可也没有这么鲁莽干法的?”
“老钱,你这是瞎扯瞎扯!凭几十人,他能做得什么。再说他广义伯也是勋戚,造反有什么好处,凭他那样,还能是真龙天子。”
那人话一出口,众人也便是反驳,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这些话,换了文官们可不敢说,但这些武夫忒是粗鲁,也丝毫没有避忌的意思。东厂和锦衣卫的恐怖似乎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要知道,这伙人谈的话题要是叫东厂或是锦衣卫听了去,恐怕结果大是不妙。但回想明朝二百多年,宦官对禁军和京营武官向来是拉拢照顾,多方收买,所以不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从来没有为难过武官。
不仅如此,到明末时,普通的武官势力,已经不把厂卫放在眼里了。
这和一向被荼毒的文官和普通的官绅商人是两码子事,也怪不得这群武官胆大,公然议论这些犯忌的事。
“你们好生大胆!”
倒是王勇听着不象话,大踏步进去,板着脸喝道:“找死啊你们!”
“大人,酒后闲聊,算得什么……”厅里身份最高的是卫指挥佥事老唐,王勇发火,他便第一个出头,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着。
不过,话没说完,底下的就噎进去了。一张老脸板的通红,差点儿倒换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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