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物件。
“公孙卿,” 公子嘉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结了厚冰的湖面,“此佩…乃我赵氏宗子信物。你…收好。”
公孙乾猛地一震,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惊骇地看着公子嘉:“公子!您…您这是何意?!老臣…老臣岂能…”
“听我说!” 公子嘉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目光却投向窗外无垠的、翻滚着雪浪的黑暗,“这堡…守不住的。辛胜大军一到,便是玉石俱焚。你…还有力气,带上几名最忠心的死士,趁夜…从后山断崖那条采药人知道的小径下去…往东…往东走!去秽貊人的地方,或者更远…隐姓埋名…”
“不!公子!老臣誓死追随公子!岂能临阵苟且偷生!” 公孙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公子嘉的衣袍下摆,“老臣侍奉先王,又随公子流亡至此…这条老命,早已是赵国的了!要死,老臣也要死在公子前面!”
公子嘉俯身,用力扶起这位忠心耿耿的老臣。他的手指冰凉,触到公孙乾布满皱纹的脸颊,感受到那滚烫的泪水。他看着老人眼中那如同即将燃尽的炭火般的忠诚,心头剧痛,语气却更加斩钉截铁:“这不是苟且!公孙卿!这是托付!是命令!”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歇斯底里的力量,在空旷的望楼里回荡,压过了窗外的风啸,“赵国…亡了!你我皆知!但赵氏的血…不能就此断绝!我公子嘉…是赵国最后一任太子!我的结局,只能是在战场上,在秦人的面前!这是我的宿命!但你们…你们不是!拿着它!” 他强行将玉佩塞进公孙乾冰冷僵硬的手中,老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那块玉有千钧之重,“活下去!告诉后人…在这片雪原上…曾有一个叫‘赵’的国!它的宗庙…曾立于华夏!” 他眼中最后一点属于“人”的软弱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冰冷的、殉道者般的决绝光芒。
公孙乾捧着那块温润却重逾泰山的玉佩,如同捧着赵国最后一点微弱的薪火。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哽咽,最终,所有的悲愤、不甘、忠诚与痛苦,化作一声泣血的悲鸣,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公子…老臣…遵命!” 老泪纵横,滴落在冰冷的木板上,瞬间凝成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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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暴风雪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变本加厉,如同天穹崩塌,要将整个高岭堡彻底埋葬。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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