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西门,攀至半程,城头‘转射机’发石如雨!磨盘大石裹铁蒺藜,砸毁云梯三架!伤亡……逾百!”
“报——!乙字冲车营冲击北门瓮城,距墙三十步,城头‘悬瓠火柜’喷吐毒火!油如雨下,遇水不灭!冲车尽焚!营帅……殉国!”
“报——!丙字掘子营夜掘地道,距城十丈,触地雷(埋设于地下的青铜警铃网),引发城头炮石覆盖!坑道坍塌……全营……尽没!”
一份份染血的急报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戳在帐内每一个秦军将领的心头。墨家的机关术,如同无形的绞索,配合着魏军残部困兽犹斗的顽强,让秦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惨重代价!那些匪夷所思的器械,喷吐的烈焰、精准的巨石、无孔不入的地听,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攻城的认知!
“墨家……”王贲的手指狠狠按在沙盘上代表安邑城墙的土埂,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如同从齿缝间挤出,“这群躲在地洞里的老鼠!竟有如此獠牙!”他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爆射,“黑冰台!‘墨鸦’何在?!机关图谱!弱点!给本将挖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禀将军!”一名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黑冰台百将单膝跪地,“‘墨鸦’已探明,主持城防者乃墨家当代巨子——玄皋!此人精擅机关,更兼悍不畏死!其机关核心,在于西门‘天枢’望楼与瓮城‘地火’悬瓠阵!弱点……尚在查探!其机关枢纽深藏,守卫森严,且有自毁装置,强攻恐玉石俱焚!”
“玄皋……”王贲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机更盛。他目光扫过沙盘上安邑城那如同刺猬般的防御模型,最终落在沙盘旁一只粗糙的陶罐上。罐内盛着的,是浑浊粘稠、沉淀着大量泥沙的黄河泥浆——这是大梁城破的“纪念品”,也是王贲破城的“灵感之源”。
王贲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拿起沙盘旁一只用于量取沙土、形制古朴的青铜量匙。他探匙入罐,舀起满满一勺粘稠的泥浆。泥浆缓缓流淌,在烛光下闪烁着浑浊的光泽。
他端着这勺泥浆,如同端着破城的密钥,缓步走到沙盘旁。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在沙盘上代表安邑西门瓮城的那座微缩土堡模型上——那里,正是墨家“悬瓠火柜”最密集的区域!
手腕沉稳而决绝地倾斜。
粘稠的黄河泥浆,如同一条浑浊的微型恶龙,从量匙中流淌而下!精准无比地浇灌在微缩瓮城之上!泥浆瞬间覆盖了土堡的轮廓,淹没了那些象征“悬瓠火柜”的细小铜管模型!泥浆流淌、堆积、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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