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蒙武更是失声:“什么?!”
斥候喘了口气,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确凿无误!李牧他……他下令宰杀了军中最后两百匹战马!马肉……马肉尽数分与士卒充饥!细作亲眼所见,关隘之内,各营垒间……皆架起大釜烹煮马肉!赵卒……赵卒分食马肉时,皆……皆面北而拜,呼‘武安君’之名!”斥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撼的复杂情绪。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帐外风雪的咆哮。宰杀战马!这在任何一支军队中,都是到了山穷水尽、自断臂膀的绝境之举!战马是骑兵的灵魂,是战场上最后的机动力量!李牧,竟然狠绝至此!
王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硬木支架上!“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支架上的地图筒都跳了一下。不是因为赵军的困境而欣喜,恰恰相反,是一种棋逢对手、却遇到对方以命相搏、玉石俱焚打法时的沉重与烦躁!饿兵杀马,以飨士卒!这非但不能削弱赵军的斗志,反而会将士卒逼入绝境,激发起最凶悍、最不顾一切的困兽之斗!李牧,这是要用整个井陉关守军和他自己的性命,给秦军放血!给赵国续命!
“疯子!李牧这个疯子!”副将辛胜忍不住低吼出声,脸上肌肉抽搐。
王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传令各营!加固营防!深掘壕沟!加派双倍岗哨!巡夜士卒弓弩上弦!枕戈待旦!赵人……要拼命了!”
“唯!”众将心头凛然,齐声领命,知道真正的血战,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咸阳宫章台殿。
殿内温暖如春,铜兽炉中的炭火无声地燃烧着,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热量。名贵的沉水香在博山炉中袅袅升腾,氤氲出淡雅的芬芳。然而,大殿中央,那幅几乎铺满整个地面的巨大羊皮舆图,却将一种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带入了这片暖香之中。
嬴政并未安坐御座,他赤着双足,仅着玄色深衣,披散着头发,如同陷入某种狂热的祭祀仪式,跪伏在巨大的舆图之上。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代表太行山脉、代表井陉关的那个重要标记上。他手中紧握着一支饱蘸了浓烈朱砂的狼毫大笔!那朱砂鲜红刺目,如同刚刚凝固的鲜血。
“井陉……李牧……”嬴政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他手中的朱砂笔,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如同战场上劈落的巨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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