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一幅太平画卷!”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直刺李斯:“李斯!你也在场!告诉朕!淳于越之论,周青臣之辩,伏生之言…此起彼伏,聒噪不休!可有一言,能解朕今日之困?!”
李斯心头一凛,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声音沉稳而清晰:“陛下!臣观今日学宫之论,诸子百家,各执一词,看似高妙,实则空谈误国,乱我法纪根基!”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法家特有的锐利与冷酷的光芒:“儒者,以文乱法!动辄引经据典,言必称尧舜文武,以古非今,惑乱黔首之心!其所倡‘仁德’、‘礼乐’,皆为虚妄!在诸侯割据之时,或可收买人心;然今陛下扫平六合,宇内混一,法令行于一统!此等迂阔之论,只会动摇秦法之威严,使民不知畏法,使吏不敢严刑!长此以往,法令废弛,六国遗民心怀叵测者,必借其言煽风点火!此乃心腹之患!”
李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侠者,以武犯禁!墨家之流,尚同非攻,结党营私,其所谓‘兼爱’,实乃无视君臣尊卑!其私铸兵刃,藏匿死士,目无王法!此等人物,混入学宫,其心可诛!”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向嬴政,一字一句,如同刻刀般锋利:“陛下!治国之道,在壹于法!法令明,则民知所避就;赏罚信,则官知所行止!岂容此等异端邪说,淆乱视听,动摇国本?!”
“故臣冒死进言!”李斯深深拜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请陛下颁诏:禁绝私学!凡非官府所设、非博士官所授,一切私相传授《诗》《书》、百家语者,皆以违令论处,严惩不贷!收天下《诗》《书》、百家之书,藏于秘府,非博士官不得观览!使民以吏为师,以法为教!如此,则邪说止息,法令尊显,黔首专心耕战,吏士恪守本职!大秦根基,方能坚如磐石,万世不移!”
“禁绝私学…以吏为师…以法为教…”嬴政低声重复着李斯的核心谏言,深邃的眼眸中,风云激荡。咸阳学宫大殿里那些慷慨激昂的面孔、那些引经据典的争论、那些描绘着不同帝国蓝图的“邪说”,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都化作了对“法令壹于壹”这一铁律的威胁。六国虽灭,其思想遗毒犹在!那些竹简上的文字,那些儒生的唇舌,其危害,或许更甚于残存的六国甲兵!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墙壁上那幅巨大的天下舆图,落在刚刚被染成黑色的、广袤而陌生的东方疆土上。那里的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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