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从虬结的肌肉上淌下,瞬间又被高温蒸干。他全神贯注,眼睛死死盯着熔融青铜的颜色与流动性,口中不断发出指令调整鼓风。当温度达到一个极其微妙的临界点时,他猛地大吼:“起!”
滚烫的、散发着惊人热浪的青铜液被舀起,小心翼翼地注入早已准备好的、包裹着药浸木芯的特制泥范中!火光映照着匠人们紧张到扭曲的脸庞,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金属蒸汽、药液挥发的气味以及浓重的焦糊味(防护不佳的木芯边缘偶有焦黑)。每一次浇注,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浇铸完成,带着余温的鞍桥雏形立刻被小心翼翼地埋入滚烫的、经过特殊筛选的河沙之中,如同为初生的婴儿裹上襁褓,使其在均匀的高温中极其缓慢地冷却。沙坑旁,时刻有匠人值守,记录着温度变化。
冷却完成的鞍桥被取出,剥离泥范。青铜骨架如同坚固的脉络,深深嵌入硬木芯中,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闪烁着青金色的冷硬光泽。接着是包裹犀牛皮。厚韧的犀牛皮被特制的鱼胶和熬煮的动物筋腱胶(类似强力胶)浸透,由经验最老道的皮匠以巧劲拉伸,紧密地包裹在青铜骨架之外,边缘处用细密的铜钉铆合加固,再以重物反复碾压,使其与内层完全贴合,不留一丝缝隙。最后涂上数层特制的桐油生漆混合物,在阴凉处阴干。
每一道工序,都凝聚着无数匠人的心血与汗水,更伴随着巨大的压力与死亡的倒计时。蒙恬如同铁塔般驻守坊内,黑冰台锐士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墨衍更是如同疯魔,日夜不休,眼睛熬得通红,嘴唇干裂出血,反复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第十日,黎明。
当第一缕惨淡的天光刺破云层,三副成品静静地躺在铺着素绢的木案上。
它们通体呈现犀牛皮特有的深褐色,厚重、沉稳,边缘铆合的铜钉在晨光下闪烁着冷硬的星点。鞍桥的弧度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青铜与硬木复合的骨架在厚革包裹下,透出一种内敛的、坚不可摧的质感。鞍座宽大舒适,两侧垂下崭新的精铁马镫,铁链环环相扣,闪烁着青黑色的幽光。
蒙恬伸出大手,用力按压鞍桥,纹丝不动!他抄起一柄沉重的青铜锤,对着鞍桥侧面猛力一击!
“铛!”
一声沉闷而坚实的巨响!如同敲击在厚重的青铜鼎上!鞍桥微微震动,却丝毫无损!表面的犀牛皮甚至没有留下明显的凹痕!
“成了!”蒙恬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周围的匠人们,包括满脸疲惫、摇摇欲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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