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便猛地一怔。
曾悟平便看见自己搭档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万分,既有震惊也有迷惑,还有一丝明显的喜悦。
“脉相虽仍虚浮,却已从之前的沉细散乱变得平稳有序,隐隐有恢复之象。”
搭档把完脉,便直接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其中的原理。
怀遇不信邪,也给旁边的老妇诊脉,同样发现了异常:“怪了……这脉象……”
三人又接连给院中七八人把脉,竟无一例外,皆是看似虚弱却脉象渐稳。
曾悟平还好手中拄着拐杖,不然都要怀疑自己是过于劳累产生了幻觉。
手中硬木的质感还在提醒着他,这一切皆是现实。
他望着病人身上逐渐干瘪的痘疹,想起谢珉上午说的“升麻虽燥,却能引毒外出。苦酒虽烈,却可防止伤口感染”,顿时明悟。
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回客栈的路上,他们遇见好几拨巡诊归来的大夫,个个面色复杂。
曾悟平更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
他既是震惊,又是羞愧。
“太奇怪了,那些被铁甲军粗暴治疗的病人,反而好得更快!”
“我也发现了,按老法子慢条斯理地治,倒不如他们那套见效快……”
曾悟平听着同僚们的对话,只觉得越听越愧疚,想起上午自己倚老卖老,对谢珉冷嘲热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拄着关节的手也有些发颤。
“是我错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怀遇等人则面露不解的转过身看着他。
“今日上午,是我仗着资历浅看了谢仵作。她年纪虽轻,医术却远超我等。”曾悟平这话说得真心实意,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看上去仅是悔恨。
怀遇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到客栈,曾悟平顾不上休息,翻出自己的医案,将今日所见所闻详细记录下来。
“怀遇,”他突然间放下笔,喊了声小徒弟,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明日一早,你随我去给谢仵作道歉。医者仁心,不该被虚名浮利蒙蔽了双眼。”
“是,师傅。”
……
内城,存放药材的仓库。
“这一桶痘浆有问题。”
谢珉蹲在水桶前,她一眼就看见了木桶下面还残留着细细的粉末。
虽然木桶上被人仔细清理过,但到底还是留下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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