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错觉。
但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紧紧攥着匕首,全身紧绷地循着声音的方向缓缓靠近。
绕过三排堆叠的粮袋,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男人半倚着岩壁,双腿齐膝而断,露出森白的骨和腐烂的红肉,断面处凝结的黑血已干涸成痂,碎骨刺破皮肤,在火把的映照下时明时暗。
他的衣袍沾满泥浆与血迹,若不是胸口剧烈起伏,几乎难以看出他是死是活。
男人浑浊的眼球艰难转动,凹陷的眼窝里蒙着层灰翳,却在看清谢珉面容的瞬间骤然发亮:“你、你是何人?”
他剧烈咳嗽起来,暗红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破旧的玄色锦袍上,那布料边缘金线绣着的云纹,赫然是官服制式。
谢珉的匕首险些脱手,目光落在男人锦袍上的云纹刺绣上。
那是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用的银线绣工。
那人狼狈至极,却依然能够看出曾经风华绝代的模样。
谢珉迟疑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你……可是秦家的人?莫不是秦砚的族兄?”
听到“秦砚”两个字,男人黯淡的瞳孔骤然收缩,枯槁的手指下意识攥紧衣摆。
他似是怀念,又有些胆怯。
谢珉看见他的喉结艰难地颤动了一下。
忽然,他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胸口已被染红的衣服上,胸前满是斑驳的红。
“我是秦墨,秦砚的堂兄。你是如何得知秦砚的……”
“我是邺城的仵作谢珉,之前在宁州因为种种因缘际遇结识了秦砚大人,这次官粮失踪的案子也是我在调查。”
说到这次的案件,秦墨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是我没有护好他们……”
秦墨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擦拭嘴角的血迹,却因无力而垂落。
他望着洞穴中堆积如山的粮袋,眼神中满是悔恨与不甘:“那日押运粮草,我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却不想中了奸人的圈套。”
谢珉蹲下身,目光紧紧盯着秦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头开始说。”
秦墨深吸一口气,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缓缓开口。
“船队行至峡谷时,一切都很正常。可就在我们准备加速通过时,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紧接着,我们的船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完全不能动弹,我们的兵器、铠甲,甚至船上的铁钉,都被那些铁球牢牢吸住,船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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