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考场上,毒辣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将青砖地晒得发烫。蝉鸣聒噪得像无数只小锣在敲,王太傅抱着胳膊巡视,雪白的山羊胡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每走一步,袍角都带起一阵热风,裹挟着股若有似无的糖糕香——那是作作藏在桌肚里的零食,油纸包缝隙里漏出的甜腻气息。
"肃静!"太傅猛地一拍枣木桌案,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起。二皇子赵瑾手一抖,狼毫笔甩出的墨汁在雪白的考卷上绽开朵小乌云,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反而晕染得更开。
作作却在角落的书案后偷乐,小胖手像偷油的老鼠般探进桌肚,摸出块裹着糖霜的桂花糕。他掰下一小块,趁太傅转身时飞快塞进嘴里,腮帮鼓得像小仓鼠。面前的《论语》考卷还是雪白雪白的,只在页眉用朱砂画了个戴着官帽的小猪,猪鼻子上还点了颗黑痣,圆滚滚的肚子上写着"王太傅"三个字,尾巴尖卷着根糖糕。
"萧作作!"太傅的怒喝像炸雷般在头顶响起,山羊胡都气得翘成了问号,"为何迟迟不动笔?难不成又想画小猪?"
作作吓了一跳,半块糖糕掉在卷子上,糖霜簌簌落在"有朋自远方来"的题目旁。他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指节叩了叩考卷,声音甜得像刚熬好的麦芽糖:"先生,'有朋自远方来'是不是说...有糖从远方来呀?我昨天梦见好多糖葫芦从西市滚过来呢!"
太傅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下颌:"孺子不可教也!再胡言乱语,罚你将《论语》抄书百遍,用你最爱吃的麦芽糖研墨!"
作作吐了吐舌头,抓起笔杆。可笔尖在墨水里蘸了又蘸,始终悬在半空落不下去。他偷偷瞄向斜前方的玥玥,只见妹妹正用沈落雁新送的"葡萄紫"口脂涂指甲,晶莹的膏体在日光下泛着紫宝石的光泽,考卷上早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唇印,像撒了一地熟透的桑葚。
"妹妹,这题怎么答呀?"作作压低声音,小胖手在桌下比划着," '吾日三省吾身'是要我每天吃三次糖糕吗?"
玥玥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给指甲描边:"随便蒙呗,反正娘说'不作就输了'!你看我,把'君子不器'写成'君子爱吃蜜饯',还画了个糖罐呢!"
作作恍然大悟,仿佛被点醒的小神仙,立刻提笔在卷子上龙飞凤舞。他把"学而时习之"写成"学而食食之",还在旁边画了个冒热气的蒸笼;"吾日三省吾身"被改成"吾日三吃糖糕",配了幅小胖手抓着糖糕的插画;遇到实在不会的题,就画只戴官帽的小猪,猪尾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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