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百会穴。
"你们...你们..."他指着那对龙凤胎,胡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一小块干结的山楂泥——正是三天前作作趁他转身时,偷偷塞进他茶杯里的"惊喜"。
玥玥立刻换上无辜表情,藏起口红躲到作作身后,大眼睛扑闪着:"先生您没事吧?是不是昨天的口红太干了?我娘亲说,涂口红前要先抹玫瑰唇脂的..."她递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帕角却沾着可疑的粉色印记。
"够了!"王太傅猛地挥手,帕子飘落在地,"从今日起,这课...老臣不上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作作和玥玥对视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满室学子瞬间噤声,连窗外的蝉鸣都仿佛停了片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位须发皆张的老太傅。
王太傅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奏章,展开时纸页簌簌作响,那是他熬了整夜写就的辞职信。他踉跄着转身,袍角扫落了门口的铜香炉,香灰撒了一地,如同他此刻狼藉的心绪。
大雍皇帝正对着一叠军情奏折打哈欠,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镇纸。听闻内侍通传"王太傅求见",他顿时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月已经是第三次听闻摄政王府那对龙凤胎的"丰功伟绩"了。
当王太傅衣冠不整、胡子上挂着糖霜冲进御书房时,皇帝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只见太傅袍襟上墨迹斑斑,右脸颊一道淡粉色唇印格外醒目,花白的胡须上还粘着半片干枯的桃花瓣——显然是玥玥的"杰作"。
"太傅这是..."皇帝佯装惊讶,用象牙镇纸掩住上扬的嘴角。
王太傅"噗通"跪地,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将辞职信高举过头顶:"陛下!老臣无能!教不了摄政王府的两位小祖宗!求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啊!"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皇帝接过奏折,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墨迹潦草,"臣王庸恳请致仕"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末尾还沾着一块暗红色印记,分明是口红蹭上去的。
"太傅何必如此激动?"皇帝憋着笑,"小孩子顽皮是常事,多教导便是。"
"陛下!"王太傅猛地磕头,额头渗出血丝,"那对小祖宗哪里是顽皮!他们是混世魔王啊!"他掰着颤抖的手指细数:"作作往老臣墨水里加糖,害得老臣写了半卷甜腻腻的《孟子》;玥玥给各位皇子涂口红,二皇子被涂成了紫茄子,三皇子成了红桃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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