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沉降密室

瓶滚动的声响 —— 是那种装着液体的、她再熟悉不过的蓝色药瓶。

黑暗中，苏棠的手指触到了金属质感的物体。借着远处应急灯的微光，她认出那是份物业内部文件，标题是《第七次祭品适配性报告》：“实验体苏棠出现强烈排斥反应，启动 B 方案，启用备用祭品林双生。” 文件附录里夹着张照片，拍摄于 1999 年 1 月 7 日，年轻的林双生站在奠基石旁，后颈的雨燕纹身与便利店老板如出一辙。

楼体的倾斜突然加剧，苏棠感觉自己正在向夹层深处滑去。当她的肩膀撞上某个坚硬物体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亮起 —— 是先前摔倒的手机，屏幕正对着夹层最深处。在那里，一面由混凝土浇筑的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旁边都有个褪色的双环标记，而排在第七位的，正是 “苏棠”。

更令她窒息的是，墙根处堆着七具人形模具，每具模具的胸腔位置都嵌着蓝色药瓶，瓶身标签上标注着 “1998-2025” 的时间线。当她认出其中一具模具的面容与母亲年轻时完全一致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 原来母亲当年也是 “祭品计划” 的一部分，所谓的坠楼，不过是失败后的 “淘汰处理”。

“现在你明白了吧？” 陈主任的身影从通风管道降下，白大褂下露出的雨燕纹身正在渗血，“从你搬进 701 室开始，命运就写在了混凝土里。那些你以为的‘异兆’，不过是祭品孵化的正常反应 —— 通风管道的童谣是共振测试，倾斜的家具是沉降校准，就连你收到的快递，都是为了引导你走向真相。”

苏棠的后背抵着刻满人名的墙壁，手中紧攥着那份伪造的检测报告。她忽然注意到报告边缘的水印，在应急灯的折射下，竟显现出 “45° 夹层连通祭品核心舱” 的字样。而此时，地面的裂缝中渗出的黑色黏液，正沿着她的鞋底蔓延，在墙面刻字上勾勒出箭头，指向某个隐藏的机关。

“你以为发现这些就能阻止仪式？” 陈主任举起注射器，蓝光在倾斜的空间里划出冷冽的弧线，“混凝土之神需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祭品容器。至于你在夹层里发现的过期药品 ——” 他踢倒一箱药瓶，玻璃碎裂声中，苏棠看见每片药膜上都印着自己的照片，“不过是让祭品保持‘清醒’的安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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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注射器即将刺入她手臂时，楼体突然发出玻璃爆裂般的脆响。苏棠顺着倾斜的地面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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