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卖单上的血指印

楼道里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涌来，苏棠却像被钉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个渗血的外卖盒。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钻入鼻腔，她强忍着胃部的翻涌，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粘在盒盖上的配送单。泛黄的纸张上，七个血指印呈扇形展开，指纹沟壑里还嵌着细小的蓝色纤维，与便利店冰柜中胶囊盒的材质如出一辙。

订单备注栏的字迹歪斜扭曲，“701 室第七任住户敬赠” 的字样被反复描粗，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在纸张边缘晕染成模糊的双环形状。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 配送员姓名栏赫然印着 “张燕来”，正是那个总在深夜出现的哑巴外卖员，他雨衣内侧的雨燕纹身此刻仿佛穿透纸张，直勾勾地盯着她。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新消息附带的照片让她浑身发冷。画面中，外卖单平摊在解剖台上，旁边摆放着编号 “物证 7-01” 的标签。血迹在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荧光绿的纹路，组成的图案与通风管道里发现的建筑平面图如出一辙。照片右下角，穿着白大褂的人戴着乳胶手套，袖口露出半截双环标记的袖扣。

“苏小姐！快开门！” 赵春梅的哭喊撞碎了死寂。苏棠透过猫眼看到老人被人群裹挟着向前，502 室王大爷的拖鞋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而陈主任白手套上的荧光粉在应急灯下闪烁，如同黑暗中浮动的磷火。她抓起钥匙插入门锁的瞬间，突然想起外卖盒里那把带双环标记的钥匙 —— 钥匙齿纹与记忆中母亲遗物盒的锁孔完美契合。

腐烂的菜叶在掀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 “噗嗤” 声，混着脓液的血水顺着指缝流下。钥匙下方压着半张泛黄的剪报，1998 年的新闻标题《青梧里地基惊现无名骸骨》刺痛眼球，配图中，考古人员正在挖掘的水泥块上，赫然刻着放大版的双环标记。剪报背面用红笔写着：“当第七把钥匙转动，混凝土将吐出所有秘密。”

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苏棠握紧防狼喷雾，却听见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 —— 有人正在用钥匙尝试打开她的房门。锁芯转动的 “咔嗒” 声中，她突然想起业主群里程浩分享的监控细节：那些深夜行走的住户，鞋底都沾着相同的蓝灰色粉末。

“小苏，是我啊！” 赵春梅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苏棠从门缝下方瞥见老人的拖鞋 —— 原本的粉色毛绒鞋面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青绿色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布料。当第一滴黑色黏液透过门缝滴落时，她猛地抄起花瓶砸向墙面的消防报警器。

刺耳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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