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交易

夜sE像一块被墨水晕染开的巨大绒布，将洱海的波光和苍山的轮廓都x1纳殆尽。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过薄纱窗帘筛进来的，路灯微弱的光线，以及空调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嗡鸣，像一首没有休止符的摇篮曲，试图将所有现实的棱角都磨平。

凯凡躺在柔软的床上，双眼睁开，直视着天花板上的空白。洱海的广阔与白天的喧嚣，都未能将那个男人的耳语从他脑海中驱逐。那几个字眼，像一根扎入心底的刺，每当他试图入睡，便会隐隐作痛：「她…在等你…在...车站……」他不知道那个「她」是谁，也不知道是哪座「车站」，但那种被召唤的宿命感，却像cHa0水般，在他的意识中反覆涨落。

父母的呼x1声均匀而沉重，从旁边的床铺传来，那是睡眠深处的安稳与无知，与凯凡此刻清醒的焦虑形成鲜明对b。他们沉浸在属於大理的假期美梦中，对房间里弥漫开来的、r0U眼不可见的气氛变化，毫无察觉。

就在这份寂静与浅眠的边缘，凯凡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房间的角落。那里，被窗外的微弱光线切割成一道模糊的Y影。而就在那Y影之中，一个高大的、轮廓鲜明的身影，像从被遗忘的梦境中突然实T化一般，悄无声息地站立着。

那正是白天在洱海边擦身而过、耳语的男人。他依然穿着那件宽大的黑sE风衣，头上戴着那顶压得极低的宽沿帽子，将他大部分的脸庞都隐藏在黑暗里。他的存在，如此突兀，却又如此自然，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凯凡的眼睛，此刻才真正地「看见」了他。房间里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那GU由他身上散发出的、带着泥土与某种古老金属锈蚀的气味，再次清晰地袭来，伴随着一丝淡淡的、令人心悸的甜香。

凯凡的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想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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