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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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国际机场，此刻却像一只等待起飞的巨大金属鸟，喉咙里发出持续的低鸣。空气中混合着消毒水、咖啡和汗水的味道，人群像cHa0水般涌动，每一个人都带着一份独特的焦虑和期待，被无形的波浪推搡着。电子萤幕上的航班资讯，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地名与时间，每一个跳动的数字，都像在宣告着某种被JiNg确计算的命运。

凯凡被夹在父母中间，他感到自己的存在，像行李箱上贴的一张标签，轻薄而无足轻重，只是这趟旅程的附属品。父亲一如既往地严谨，小心翼翼地核对着机票与证件，眉头微蹙，像个JiNg密仪器的维护者。母亲则忙着张罗随身物品，嘴里念念有词，抱怨着排队的人cHa0，又担心着机舱里的空调太冷，她的焦虑像一层薄薄的油渍，轻易地覆盖了四周的空间。

「快跟上，别发呆。」母亲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的手掌乾燥而有力，像在牵引一个尚未学会走路的孩子。凯凡只是机械X地移动脚步，他的视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来去匆匆的脸孔，带着疲惫、兴奋、或是漠然，他们的表情模糊而遥远，像他从神秘地铁站归来後，便一直笼罩在他周围的，一层薄雾。他甚至有些恍惚，这些人影，与七月在家中，偶尔在他眼角边缘闪现的那些「面无表情」的同行者，究竟有何不同？或许，他们都只是某种意识的投影，在各自的轨道上，无声地滑行。

登机口前，等待的队伍蜿蜒如蛇。广播里传来甜美的nV声，重复着登机的指令，每一个字词都像被剪辑过的，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完美。凯凡感到自己被一GU无形的力量推向前方，他不是要去哪里，他只是在被带往哪里。飞机庞大的身躯透过窗户显现，像一只沉默的、被捆绑的巨兽，等待着将他们吞噬。

他闭了闭眼。大理，洱海。这些地名在他的脑海里，与那个幽暗的地铁站，那个消失的nV孩，那个被他遗忘的童年画布，杂乱地交织在一起。他感觉这趟旅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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