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满朦胧,汴京城中种种悲欢,出了灯火之城,入得山林,似都已消却,朦胧绵延数十里,入得一山,沙沙声已消,树梢、新芽不再弯腰,唯有那不住坠下的苍天之痕,在为人间悲欢垂泪。
当得这些泪珠化作细密之雾坠入下方山中,穿过层层枝杈,片片初春绿叶,方能看得真切,此山之中,已有衣衫各异的诸多江湖人士分别扎营,既有负刀者,亦有悬剑客,还有身披袈裟之僧侣...
山虽大,人也多,尽管已有拥挤之势,但却无一人敢再登山半步,只因上方之庄非寻常之地,更因众人不远处一处石碑,上有苍劲二字。
“望离”
仰望之‘望’,枯荣之‘离’,人的名、树的影,还有村头的黄狗与邻家的寡妇,皆为不可跨过的谈资。
望离山庄,便是如此,成名已久的江湖客也好,后进的新人也罢,只要能踏入‘望离’之门,便可名动江湖,全赖‘望离’之中‘剑神’二字。
山下诸多江湖名门如何,暂且不知,但此刻望离山庄,一处隐秘山穴之中,却有一人,看不出年纪,锦衣黑袍,乌发黑须,作阖目打坐状,仅是不动如山之姿,却透着令人不禁之姿。
一柄剑斜插身旁石壁之上,若非隐有夜中光华映入照耀,恐难有人能瞧见石壁之上还插此剑...此刻剑与人,似融一体,剑就是人,人就是剑,黑袍锦衣与剑相称,若有人能瞧见此景,端得要赞上一句。
“剑气纵横破万里,不敌锦袍叠琉璃...”
然而锦衣黑袍,似已阖目多时,就连夜中觅食的夜行蝙蝠,似都将这锦袍黑袍与他身旁的剑当作了洞中石雕,在他身后,夜行蝙蝠们也已安家筑巢,夜中精神抖擞,纷纷倒挂着亮起绿油油的双眸,盯着洞外细密雨线,仿佛等待着雨势稍小,便外出觅食。
人与蝙蝠同穴,本已有九分诡异,但阖目打坐之锦袍中年人身前,整齐摆放着数枚异物,散发出淡淡红芒,为这九分诡异之上再添一分。
红芒微弱,可不仅将打坐之人面庞映亮,更将洞中倒悬的蝙蝠双目,衬得更为可怖,奇怪的是,这些夜行之物,即便光芒再是微弱,他们也应惧怕才是,可这些蝙蝠,不仅未显惧色,反是平静倒悬,仿佛十分享受红芒沐浴,甚至有几只蝙蝠已是大胆凑近几分,似想要近距离享受红芒映照...
这等寂静与洞穴之外的绵密细雨似是十分相称,本以为此景会继续下去时,却闻一声细微碎裂之声在洞穴中响起。
“咔嚓——”好似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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