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帅府内室,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息。诸葛亮再次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眉头紧锁,干裂的嘴唇不时翕动,吐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火…城…塌了…光…好烫…水…”每一次挣扎,都牵动着焦黑的伤口,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
魏延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布满血丝的眼中交织着狂喜褪去后的忧虑和深重的疲惫。吴医师小心地为诸葛亮更换伤口的药膏,低声道:“魏将军,军师心神受创极重,魂魄震荡未平。此刻强行唤醒追问,只会加重伤势,甚至…伤及根本。需以温养安神之药徐徐图之,辅以熟悉人事景物慢慢引导,方有恢复之望。”
魏延重重叹了口气,拳头攥紧又松开。他知道医师说得对。子明能醒过来,已是天大的幸事,急不得。“有劳先生,务必用最好的药!”他沉声道,目光转向窗外洞庭湖方向,那里传来的隐约喧嚣和火光让他心头沉重。
洞庭湖南部,湘水支流(涟水)入口附近。
金鳞巨兽庞大的身躯冲上泥泞的滩涂,留下深达数尺的恐怖爪痕。它舍弃了相对宽阔的洞庭湖主航道,一头撞进了这条水网密布、河道狭窄的支流。它似乎目标明确,熔岩般的竖瞳死死锁定着西南方向——荆南腹地连绵起伏的九嶷山脉深处。
然而,狭窄的河道成了它最大的阻碍。河水深度不足以完全浮起它小山般的躯体,布满厚重鳞甲的腹部和四肢不时刮擦着河床的淤泥和礁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每一次挣扎前行,都搅得河底泥浆翻涌,浑浊不堪,两岸的树木被它狂暴地撞断、碾碎。速度比起在长江和洞庭时,慢了何止十倍!
更让它狂躁的是,那股吸引它前来的“烙印”气息,在进入这片复杂水网后,变得时断时续,如同风中残烛,难以捉摸。这气息似乎并非固定于一点,而是在移动?或者被某种地形或力量所干扰?巨兽不时停下脚步,昂起头颅,发出困惑而暴怒的低吼,熔岩竖瞳扫视着群山,仿佛在努力分辨那飘忽不定的目标。
荆襄的追兵终于赶到了。不是战船,在这种狭窄河道,战船寸步难行。魏延留下的副将,一个名叫李敢的年轻校尉,率领着数百名擅长山地作战的荆襄精锐,如同猿猴般攀援着两岸陡峭的山崖和密林,死死咬住了这头陷入泥沼的困兽。
“用重弩!射它眼睛!或者它腹部的鳞片缝隙!”李敢伏在一处山崖上,嘶声下令。
嗖!嗖嗖!
数支粗大的破甲弩箭带着凄厉的尖啸,从不同角度射向巨兽相对脆弱的部位!然而,巨兽的感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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