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木,无源之水。”荀彧低语,似在对昏迷的刘晔说,又似在对自己说,“吾魂虽自幽冥而返,托体于此世玉玺伟力,然所思所行,所谋所断,必依此世经纬,循天地之理。救庐江,非仅救一城,乃为存续主公重铸炎汉之基。破周郎,亦非逞一时之勇,乃为争一线生机,以图将来。” 他指尖墨色星轨微光流转,最终归于沉寂,融入他深邃的眼眸。“此身既为‘荀彧’,当行‘荀彧’之事,尽‘王佐’之责。过往云烟,皆为序章;立足当下,方是根本。”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江心战船,转身走回榻边。看着刘晔灰败的脸和心口那狰狞的伤口,荀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再次轻轻搭在刘晔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到几乎断绝、却又异常坚韧的脉息。一丝温润平和的、带着奇异生机的气息,如同涓涓细流,自他指尖缓缓渡入刘晔体内,护住那最后一点心脉不灭。
“主公,且安心。这庐江的天,塌不下来。” 荀彧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磐石,“周郎的连环计,该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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