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稳重许多,一双深井寒潭的眼像幽深的无底黑洞,是一幅深不可测的模样。他含着一缕笑,看了一眼常宁,声音低沉却有力,“皇上别听常宁胡说,咱们这头不过也就是歇歇脚,平了吴三桂这头,往后边陲要塞都吃着紧,咱们正是盛年意气时,哪来享福的份。”
皇后头上是朝阳五凤挂珠钗,凤袍吉服上的百鸟和繁花密密地簇拥着,是热烈鲜艳的吉祥彩头。她看着福全,笑嗔道:“你这么说,皇上高兴,你的福晋可要不高兴了,才留在京城没几天,这会又志在四方,业大不如家安,好好跟你的福晋添丁进喜,也好给宫里的几位皇子填个伴儿。”
裕亲王嫡福晋西鲁克氏出身并不高,是而为人低调谦卑,在京城里也鲜少听到这位一等一命妇的轶事,此刻听到皇后调侃,也不过谦和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夫君。福全亦看了她一眼,朝皇后一拱手,笑道;“皇嫂客气了,臣弟便是日日留守京城,也比不了皇兄这样福气。”
宜嫔此刻正身怀六甲,且完祺的阿玛为驻盛京佐领官三保,掌盛京内务府关防印,权势地位非寻常佐领可相提并论,家世出身在众妃中向来颇高,如今又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当仁不让,“裕亲王哪里的话,没有王爷和恭亲王兵分两路镇压叛军,咱们这些弱女子哪能在京城里坐得舒坦,要说本宫将来的孩子出生,也得叫裕亲王一声伯父。”
福全一笑,微微颔首。说话间有七八女伶鱼贯而入,二八丽姝,各个身姿绰约,窈窕曼妙,她们身着樱粉宫纱,乐声起,各个不紧不慢,踩着鼓点缓缓步入殿中。随着乐声阵阵,众丽人扭起细柳似的腰肢,清婉灵动,飘飘然如羽如丝,轻慢悠然。众女两两成排,水袖一动,腰身一转,恍然间有粼粼波光闪现,袖摆轻摇曼舞,又似水波盈盈。
常宁越看便觉得眼熟,“这舞可是凌波舞?”
太后在上头,慈和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孩子记性倒好,皇上特地命南府连夜排的,就为着今天了。”
在离一众舞伶不远处,一队乐人各司其职,忘情奏曲,一为羯鼓,一为琵琶、一为方响,一为觱篥,一为箜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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