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槿不屑地哧了一声,玄烨脸色有些发沉,用厚重的声音道:“你的前两句话已经足够大胆了,朕恕你无罪,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话。”
兰煜缓缓长出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说话字字铿锵有力,仿佛有着极大决心和真心:“这第三......,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哪怕过得再久,也仍然历久弥新,穆贵人双亲健在自然不懂,可是这里体会不到这份痛楚的人,却也只有姐姐一个人了!”
这话已然是极大胆了,若说僭越也不为过。所以话已说完,兰煜便再也不敢发出一言,她低下头,觉得一颗心像被什么提溜着,砰砰跳得厉害。穆贵人再傻,自然也挺明白了兰煜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把头撇到了另一头,大气不敢出,亦不敢看玄烨一眼。
殿里如深井寒潭寂静,亦如深井寒潭一般冷,同样冷鸷的还有玄烨的眼神,配上那一张似刀锋篆刻的棱角分明的脸,如高山冰峰一般深寒不可欺。兰煜静静等待着,下一刻,玄烨大手一挥,红木小几上的茶盏全部挥落在地,穆贵人惊叫了一声,连带着满殿的宫人全都跪了下去,那瓷器碎裂的声音及其抓耳,兰煜紧紧攥着袖口,逼迫着自己不能露出半分心虚。
陈槿跪在兰煜身旁,有些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她怕归怕,方才那话可是兰煜说得,与她没有半分关系,自然了,皇上的这怒气,自然也该是对着这位多嘴多舌的不自量力的人,她只要乖乖等着玄烨去发落她变成了。
而片刻后,玄烨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道:“来人。”他挥手一招呼奴才,“将穆贵人请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