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可抑制地下落,身上的疼痛还在一阵接一阵地传来。纤云两眼发木,全然没了光彩,口里还不断喃喃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行刑的嬷嬷卖力轮着藤棍,汗流浃背,未见太后喊停,也不敢停下,一左一右轮番上棍,已然气喘吁吁。嬷嬷们也有些不忍,不敢往要害处打去,只朝着后背。藤棍一落一起之间,便挂上了血珠子,触目惊心。
寿康宫静极,太后面色沉静如一方井口的水,深不可测。有一阵瑟瑟秋风呼啸而过,吹过兰煜的脊背,逼得她原本昏沉的身子又冒出一阵直窜上脑的疼。风卷残书,卷得书页呼啦啦飞速翻动着,兰煜的盯着那落在地上的诗集,目光渐渐涣散,眼皮像挂了什么重物,重重向下坠。而后,她仿佛看到了什么,猛地一凛,伸出手指着那卷诗集,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太后,太后。”
得了太后的指示,嬷嬷听了暴风骤雨般的责打,荣嫔一等人狐疑地瞧着兰煜,太后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纤云吃力地扶着兰煜起来,兰煜半条命都没了,虚弱地靠在纤云身上,脸色煞白,吃力道:“太后,这诗集。”简竹立时将诗集捡起呈上,兰煜接着道“这诗集不对,这里面,没有那首《相和歌辞》。”
太后心头一紧,面色仍旧如常,简竹会意忙将诗集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却见其眉头一蹙,微微屈膝向太后示意,显然兰煜所言非虚。
太后的脸色是山雨欲来的逼仄,压得满座沉闷几欲窒息。兰煜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太后,慧妃生前从何处学来那诗,尚未可知,却为何有人笃定是从诗集中所学而非口口相传?看来这诗集,是有人诬陷臣妾。”
荣嫔一时没了计较,哪里肯分辨,她急急思索着,忽然眼神定在了温贵人身上,觅瑛一抬眼,看见荣嫔和太后似有似无的目光,转瞬间明白过来,当即吓得跪倒在地:“太后,臣妾昨日奉皇后娘娘之命安排奴才们收拾慧妃生前遗物,这诗集确确实实是在钟粹宫找到的啊,臣妾不敢撒谎,满宫奴才也都是见证。”她怨毒地看了兰煜一眼,“再不然,哪怕不是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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