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塘的位置,半点含糊不得。”
他对着水文图,指尖在静乐、交城的标记上重重一点。
找蓄塘队协商的事,得尽快提上日程,这些能存住水的池子,才是旱情不再反复的根本。
远处的雨还在下,敲打着帐篷顶,像在为这片土地的新生伴奏。
高起潜裹紧了衣襟,心里却亮堂得很:
眼下的辛苦不算什么,等到来年谷穗沉甸甸压弯了腰,才算真的成了。
卫长佑的鸭团与高起潜的增雨队,在功勋台的积分算法上大不相同。
卫长佑带着鸭群在山西灭蝗,算是临时指派的差事,任务一结,五十积分便稳稳落进账上。
他们本业还是养殖场的营生,平日里喂鸭、捡蛋、打理禽舍,积分得像攒米粒似的慢慢累积;
可这临时任务的“快钱”,足够把他们往二层功勋台推一把,至少能在功勋碑上多添几笔实在的事迹。
鸭群的下一站,瞧着是奔潞州去的。
巧的是,高起潜那边的雨带,正好有一股往潞州飘,他便索性先走一步,在潞州布下雨来,好让土地再润些,方便鸭群刨食虫卵。
算着日子,十二月中旬该转战平阳府,至于陕西的旱情,高起潜打算押到明年开春——
眼瞅着年关将近,他已打定主意,正月里定要回京城,安安稳稳过个年。
这盘算里藏着精细:
开春去陕西,正好赶在春耕前布雨;
等夏天到了,再折回山西,看看那些蓄塘修得如何,顺便盯着气候,该补雨时就补一场,务必把这好不容易稳住的湿润气侯攥牢了。
大明朝的正月,向来是桩大事。
宫里宫外,处处透着庄重。
天地坛的祭祀得提前备着,牛豕太牢、礼器仪仗,一样都含糊不得;
中都宗人府的人已在来京的路上,宗族祭祀的章程要商酌;
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儿们更是脚不沾地,写祝文、排仪轨,忙得像打转的陀螺。
在外公干的京官,谁不盼着赶在正月前回京?
手头的事能结的结,能托的托,哪怕往后多费些功夫,也得把正月的空当腾出来。
毕竟,这既是规矩,也是念想——
谁不想在年节里,沾沾宫里的喜气,听着钟鼓齐鸣,盼着来年风调雨顺呢?
高起潜望着渐暗的天色,心里已数着归期,只待潞州的雨落定,便整队回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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