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登莱水师早已没有如此迅捷的战舰,当年孔有德叛变时,连船带人都带去了后金,剩下的都是些老旧破船。
这艘战船不愧是当年明军的主力,仅用十三天就抵达天津口岸。
守卫一见船型,便知是朝鲜使团到来,连忙安排马车送往京城。
十一月初六,朝鲜使团抵达鸿胪寺。
不料鸿胪寺官员全在西苑当值,只有钱谦益一人在寺。
无奈之下,这位纠结的二品大员只得亲自带领使团前往西苑迎宾楼。
望着朝鲜使团走上马车,钱谦益不禁苦笑:
堂堂礼部尚书,如今竟沦落到当向导的田地。
范承谟坐在马车里,二十岁的面容尚显稚嫩,却已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沿途的景象。
他是范文程的次子,因长子早夭而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虽年轻却深谙权术之道。
他透过车帘望着远处恢宏的京城景象,心中暗自惊讶——
这哪里是他想象中“比盛京差些”的都城?
单是鸿胪寺的规模,就抵得上半个望京了。
“紫禁城究竟是什么模样?”
范承谟忍不住向身旁的副使询问。
李佲副使是个精明人——
作为庶出的王子,他反而因祸得福,不必像嫡子那样去做人质,得以年年作为使团正使来大明。
三十五岁的他深谙生存之道,当下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金銮殿的壮丽景象:
“那金銮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恢宏无比,仿佛是人间仙境。”
钱谦益坐在对面,听着两人对话,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待你们见过“乾极殿”,怕是再不会对太和殿如此神往了。
他想起自己站在乾极殿门口时的窘态——
堂堂二品大员,竟不知该先迈哪只脚。
那整块金砖铺就的地面,那仿佛不值钱的巨大琉璃顶,还有那莫名明亮却找不到光源的大殿……
每一处细节都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如今,他心中既有骄傲,又有黯然。
“那殿顶的琉璃,”
钱谦益暗自回想,
“大得不可思议,却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就像天生的宝石镶嵌在上面。”
更诡异的是殿内的照明——
没有烛火,没有宫灯,却明亮得纤毫毕现,仿佛整个大殿本身就在发光。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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