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最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林枭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他蜷缩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抵着膝盖的额头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过了许久,林晚的哭声才渐渐低下去,变成压抑的抽噎。她抬起泪眼,看着地上那个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背影,声音疲惫而冰冷,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和绝望:
“爹……你的确挣了很多钱……有很多小弟……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很威风……”
“可是……”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未来在豪华别墅里、却如同困兽般的父亲,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你连洗澡的时候……都要穿着避弹衣……”
“你的枕头底下……永远压着上了膛的枪……”
“你吃每一顿饭……都要让人先试毒……”
“你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神里却只有警惕和怀疑……”
“爹……” 林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悯,问出了那个最终极、也是最残酷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你心里……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平和过?!”
“……”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仪器单调的“嘀、嘀”声,此刻显得无比刺耳。
墙壁下,那个蜷缩的高大身影,彻底凝固了。连那压抑的呜咽和颤抖都消失了。他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泥塑,一动不动。
只有地上,那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一滴……两滴……温热的、混浊的液体,正无声地、缓缓地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那不是汗水。
林晚无力地倒回病床上,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入鬓角。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膀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更痛的,是心。
她知道,她刚才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父亲灵魂最深处。她亲手,一层层剥开了他未来那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鲜血淋漓、充满恐惧和绝望的人生画皮,将最不堪、最痛苦的真相,血淋淋地摊开在他眼前。
她利用了父亲的软肋——对家人的愧疚和爱。用最残酷的方式,撕碎了他所有可能的幻想和逃避的借口。
这很残忍。
但这是唯一能撼动他那颗在黑暗泥沼中越陷越深之心的重锤。
病房里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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