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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美国并没那么顺利,黄外公去上海的领事馆问了几次,人家看他一老头,也说不出要出去的理由,啥也没说就给拒绝了。当然,这时候开始出现“出国热”风潮,在领事馆门口彻夜排队等签证的国人简直不要太多,甚至等的时间久了,还能总结出各种快速过签的规律,以及如何帮人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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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人在附近卖起瓜子儿汽水儿出租躺椅的,黄外公穿着一身名牌,气势不凡,一看就是文化人,立马有人凑上来问他情况。他一不是国家公派,二不是留学,三不可能是跟外国人结婚,可以说能出去的路几乎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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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蹲守的人见多了他这样有钱的暴发户,开门见山就问:“有亲戚在那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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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外公摇头,他是独生子,堂表兄弟姐妹都在北京和南方,也没有海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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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老伴儿那边呢?她有关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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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外公一愣,刚想说他要离婚了,忽然想起来,周永芳的亲妹妹好像嫁了个台湾人,早十年前定居美国了,当时她去汉城监狱看他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嘴,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美国……可他犹豫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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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跟周永芳都是要离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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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深圳第一天,他就给周永芳挂了电话,说不想耽误她所剩不多的青春,哪天她有空他上北京去谈一谈,把离婚手续给办掉,他可以净身出户的同时一次性补贴她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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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永芳哭着说不愿意,想抛弃她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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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外公毕竟对她有愧,也不好把话说太狠,只让她好好考虑,他不是要抛弃她,只是觉着俩人性格不合适,他不忍心再耽误她……当然,也无法原谅她们母女从中作梗破坏他和阿柔的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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